刚刚入秋的京城,却是已经让人感到一阵阵寒冷,
过往的人群中,有来去匆匆的学生背着双肩包,赶着点跑回上学有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年轻小伙子,刚走进职场踩着一双崭新的皮鞋慌张的穿梭在城市中有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明明早就秃顶了却依然要带着假发,一身酒气从饭店走出来手里还夹着一根昂贵的雪茄,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坐在路边,看看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是如何走几步就满头大汗大口喘气的,然后在下一次喝酒吃肉的时候,心里想想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能少喝两口少吃两口了,
只不过,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在上飞机之前,姑姑给我打过来一个电话,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用医生的话来说,如果不是老爷子一直一口气在嗓子眼那吊着,一直想见一见他的大儿子林天,恐怕几个月前就撒手归西了,
前往林家别墅的这条路,从刚开始的兴奋莫名,到中间的紧张怪异,直至最后的平静,
当我摁下门铃,站在门外长达二十分钟没有人给我开门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不受欢迎,我苦笑着和门口那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在一起,虽然早就意料到了会遭到排挤和翻白眼,但依然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竟然连门都不让进吗,
半个小时后,我的姑姑林兰雪满头大汗的给我打开了门,并且带着我走进了客厅,她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人给我开门的原因,也没有跟我说别墅里除了老爷子之外还有什么人,
所以当我看到别墅客厅里坐满了人时,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甚至当所有人看向我时,其中有几个长相跟我父亲很相似的中年人,我也并没有开口打招呼,
虽然我知道他们应该就是父亲的亲兄弟,以及一些按照辈分应该是我的叔伯之类的人,
“他就是林天的儿子,长得倒是挺清秀,怎么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小小年纪气势里煞气这么重可不是件好事,”说话的这位,应该就是我的三爷爷,坐在别墅的正中央,旁边放着一根龙头拐杖看起来非常有气势,
“长得像也就算了,只希望性格别跟他爸一样,”这位应该是我的三奶奶,再来之前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进了林家别墅看到身体健康的老人只有两位,
坐在沙发上的一个身材发福的国字脸中年人,放下手里端起的咖啡,看了我一眼后平淡的说道:“这个时候回来,恐怕居心叵测啊,”
“林天早已不是我们林家人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的儿子回来,简直胡闹,难道真如那个心理医生说的一样,老爷子吊着一口气就只是为了在见一面林天,我看这简直就是某些人私通那个心理医生,谁知道现在回来是不是为了争家产的,”说这话的,是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妇女,见我回头看向她,她非但没有闭嘴反而声音更大了许多:“前些日子就有人传言说,咱家里有人联合林天,里应外合想从家产上分一杯羹,只是我没想到林天自己没种来,竟然让他儿子代替”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爸评头论足,”顺着阶梯,我的目光落在了站楼梯上的这个中年妇女身上,语气冰冷的我自己都不相信这是我的声音:“侮辱我可以,但是侮辱我父亲,不行,”
刚开始,第一句的时候这个中年妇女脸上还露出了怒意,张嘴想要说什么,只是她被我这么一直瞪着,不知为何却是脸色越来越苍白,话到嘴边却愣是说不出口,
我注意到,她的额头上隐约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就如同三爷爷说的那样,我年纪虽小但是煞气却非常重,这一点父亲也曾经说过,他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也不一定是件坏事,煞气和杀气不同,杀气重的人要么是屠夫要么就是杀人狂魔,古代杀气重的人多是战场厮杀的将士,
而现在战争很少,而且就算有战争用得着短兵相接的也很少,
煞气,则是一种很强大的气势,虽然会让人觉得很奇怪,但如果控制得好也不枉是一件好事,再来林家的这条路上,我整个人一直处在一种类似于紧张的情绪中,神经一直是紧绷的状态,此时此刻听到这个中年妇女开口侮辱我父亲和姑姑,煞气外漏震慑住了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小小年纪,这么重的煞气,”三爷爷那略微有些浑浊的双眼中,忽然迸发出了些许明亮,他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怒意:“艳丽,祸从口出,说话之前还是多经过以下大脑为好,林天当年之所以被逐出家谱,更是发下一辈子在不踏足京城的誓言,不就是因为想要保全林家,如今他的儿子回来见他爷爷最后一面,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