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是一体化的比较坚固,椅子就没那么好运了,横七竖八,散落得到处都是。不时能听到人们的低声惨叫。一百多号人伸长手瞎子摸象,一旦摸到的是人不是没有温度的家具,立即变身超级赛亚人,相互撕扯缠打。
“噫”
难道拿人头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至于这么拼命?
大致兜了圈,对这种混乱场面莫非嗤之以鼻。
乔少在一排桌子前摸摸索索,眼看就要撞上去,莫非连忙喊下他:“乔少,别动。”
“非姐。”乔少惊喜地回过身。
声音暴露了位置,附近两个人一左一右朝乔少扑去。
“乔少往左!你自己的左手边!”
门口听到喊声的佝偻老头也向莫非这边袭来,手拉手的基佬组以左手边那人为圆心,一百八十度旋转。
除了乔少,没看到熟人,那刚才抓她的是谁?
莫非他们来得晚,没赶上前情提要,但看他们闻声而动,目标似乎不言而喻。
大逃杀把所有人变成睁眼瞎,活到最后的那个人获胜?
莫非不自觉地叹气,觉得自己可能把幕后势力脑补得太浅薄了。
如果搞这么一出真的只是为了看人们自相残杀,为什么不直接发放武器,冷兵器热武器一起上,把太一塔变成血海骨池,那样更直观更粗暴。
何必把拿出去绝对能改变世界改变社会的技术当工具。
这杀鸡用的不是牛刀,是原子弹。
还是有些东西说不通。
莫非定定神,看着乔少听指挥灵敏地往左手边闪。莫非继续指引他,直到他藏在一个人流量小的工桌下面,用两把转椅做掩护。
现在不能冒险让他回来。
除干瘪老头和拉手基佬组那俩绝对是基佬,莫非看到其中一人亲吻另一人的手了还有个五六个人陆陆续续往门口围。
他们真的看不到这么大的一扇门哦。莫非蹙起眉,扶着时不时滑下来的墨镜继续观察室内情况。很快她就发现,有作弊器的不止她一个。
有些人把衣服解下来一层层包在头上,借着布料褶皱投下的重重投影,勉强给眼睛找回点用武之地。
有些人运气好找到了油性笔,把眼镜或者纸涂黑了作为简易墨镜。
能找到法子抵挡白光的都给自己找了相对安全的地方窝着。
遇到危险人们会遵循本能去找安全稳固的三角区域。就莫非能看到的,至少十多个人都躲在工位下面。
她花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找到了何谬那家伙虽然没带墨镜,但肯定有外挂装备,以一根立柱为活动半径,轻巧地躲开每一个无意识靠近他的人。
看上去
像是参与游戏的玩家之一。
适应了环境的这些人气定神闲,轻易避开盲者攻击的同时,游走在恐慌症发作的人群中,等待他们自相残唔,等等。
没有杀。
离乔少三米远的地方,一人骑在另一个人身上,拳头像疾风骤雨落下,被打的人虽然拼命反击,然而反击软弱无力。
星星点点的液体飞溅四周,莫非闭了闭眼,再睁眼,恍然看到占上风的那人被更多人围攻。
过于强盛的光也是会掩盖罪恶的啊。
莫非移开视线。
要是把能致盲的灯光关闭,这些人还会打吗?
不一定。
前途未卜,人们倾向于相信绝对权威,哪怕对方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哪怕他们中间有些并不是自己人。
想到这里,莫非决定不参加游戏。
“乔少,乔少。”
听到莫非喊自己,乔少的脑袋从两把椅子中间钻出来。
“往右走。”
指导乔少出门,莫非把后背交给铁塔:“一会儿接到他,我们就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她想换个游戏。
是被那个躲在暗处认识她的人吓到了,莫非给自己找借口,也不去看何谬那直勾勾的眼神。
“往右。”
先天夜盲的少年两眼摸瞎,反而对方向更加敏感,跟着莫非的指引,基本没有偏斜。
“往前直走。”
莫非也不停变换语调,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在一个方向。
没多久,乔少到了门口,不过他的脚步明显迟疑下来。
眼前都是白光,根本看不到门。现实世界又没有9又34站台,要是走岔了,没准就是脑震荡。
莫非催促道:“没事,你来就是了,我看着呢。”
那时,光线突然弱下来,恢复到正常亮度。
不过短短两秒钟,再度强盛,好像之前是短暂的技术故障。
却有不少人看清楚了门的位置。
人们轰然地扑压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