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吴以莲都没再被提审,她大概猜到些什么,终于有了一丝解脱感。
她这一生,不能在父母跟前侍奉,不能与情投意合的丈夫做一对平常夫妻,不能有自己的人生。
她害死了庄弩,害死了幼弟,害死了战场上那么多士兵。
如今,她终于害死自己,要去见他们了。
“真遗憾。”
她想起庄弩,真遗憾,从他们相识开始,彼此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只能在夜里才能做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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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案子明面上总算是结了。
吴以莲死的悄无声息,知道寻香楼这起案子的人都在说是她是畏罪自杀。
徐年终于有了能喘息放松的时间。
这起明面上结束的案子,背地里的调查却从未中断。
按照沈风还和秦砚之的说法,对方设这么一个局,必定追求完善,才能将自己完美摘开。
为吴以莲买凶的人还未知,他们定然会再推一个替罪羊出来。
徐年甩了甩脑袋,不想再纠结这些事情。
难得的休息的日子,他在路边又再次遇见了沈云归。
她带着婢女,站在一位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细细挑选着。
虽然他并不知道有什么好选的。
他其实也并不想去打扰人家姑娘,只是脑海里徐妃的话一闪而过,他思忖片刻,还是上前。
“荣安郡主。”
沈云归今日是拒绝了秦砚之向她发出的跑马的邀请闲的无事才出来的。
倒不是她不想去,只是秦砚之和沈风还这几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明显都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模样,她又不是非得今天去跑马不可,于是打发了秦砚之回府休息,自己出来逛逛。
哪知就再次遇见了徐年。
听说最近他与秦砚之他们是时常混在一起的,秦砚之和沈风还没休息好,他也不例外,眼下一片阴影。
“徐大人。”
她伸手拿下两串她觉得好看的糖葫芦,叫迎秋给了钱,顺手给了徐年一串:“喏,上次不分青红皂白骂你,是我不对,这串糖葫芦给你,就当赔罪了。”
徐年连忙接过,捏着细小的签子有些新奇地转了转:“哪里,上次的事怎么说也该是我给郡主赔罪。”
沈芳林已经回了杜府好一阵了,沈云归不想想起杜献那厮,自然一点都不想再继续讨论上次的事,见徐年盯着糖葫芦,眼里闪烁着好奇,跃跃欲试。
沈云归登时乐了:“怎么?你不会没吃过这种东西吧?”
徐年一怔,咳嗽两声,与沈云归一起慢悠悠地走着,咬下一颗:“没有哪条规矩是每个人都要吃糖葫芦。”
甜味过后,从舌尖蔓延开的酸味让他有些受不住地皱了皱眉,瞌睡倒是被酸跑了一些,小声嘀咕一句:“有什么好吃的?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