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玦只听得脊背发凉,暗忖要是薛蟠真被这人替换了,后果该是何等的不堪设想!万幸这人不对!回过头,目光诡谲的盯着张三,眼疾手快的在他面上一抹,见没扯下什么,这才松了口气,谦然道,“张大哥勿怪,贼人诡秘,不得不防!”
张三自己也摸了把脸,苦笑两声,“二爷不必疑神疑鬼,这人皮面具制作不易,又是其楼主亲制,想来数量必不很多,且到底不是本人,当不敢用在亲近之人,容易被察觉看出,反倒是如薛大爷这样性格乖戾,整日不着家,家里又只得一位老母的最为合适。”
贾玦微微颔首,可脸色依旧不好看,“这些人最是决绝酷烈,每被察觉总要服毒自尽,还是张大哥能耐,办事得力,这都能抓回来一个活口,还让他开了口。”
张三赧然一笑,有些尴尬道,“这个其实不是属下抓回来的,他是主动来投诚的!据他说,先前组织里派去抓捕薛大爷的人,莫名其妙就失去了联系,虽不明就里,但估摸着行动怕是已经失败,按照他们组织里的规矩,任何行动一但失败,所有牵扯的执行人员,一律抹杀,以保证组织的机密性!他不想死,于是一路的东躲西藏,最后找到了我,要寻求庇护。
属下不敢擅作主张,对其所言也未查证,不敢深信,便先将他绑在这,请二爷来商量,不想二爷却正好从薛家处过来,关于薛大爷的事也与他说的两相印证,看来其所言属实了。”
贾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因问道,“即是投诚,只要他配合,护他周全本是应有之义,该有的监视看押你自安排就是,关于那血衣楼他可还交代了什么?他既从小被这血衣楼养大,可知这楼到底在何处?”
张三摇了摇头,“据他所说,他虽从小长在楼里,却也只在楼中一层里生活,连身在第几层都不知道,更别说楼有几层了,只知那处地方空旷,耳室相连不绝,只是门户紧闭,终日不见一点阳光,他这次出来执行任务,也是全程被蒙头遮眼,不辨东西,更不知行了多久。”
贾玦皱眉,无奈叹了口气道,“这么说,又是全无半点有用消息?”
张三却摇了摇头递上一张皱巴巴不到半寸的蜡黄小纸,故作神秘道笑了下,“也不尽然,二爷请看!”
只见其上密密麻麻,写了一行蝌蚪样的小子,贾玦废了好大劲,这才看清,却见其上写着:旬日,候鸟携棋谱离京,袒护之。
“张大哥,这是?”
见他不解,张三忙解释道,“这是代号暗语,类似二爷教我的那种密码,不过要简陋许多。据他交代,这是组织上给他成为薛大爷后的第一个任务,这候鸟是一个代号,似乎是血衣楼在神京里一位极度重要的大人物,十五日后这位大人物要带一件代号棋谱的任务物品,离开神京,只是神京城里自从去岁两案发后,表面收敛,实则外松内紧,东西南北四门处,明里暗里尽皆是锦衣卫及东、西厂番子,候鸟根本出不去,这才要他以薛蟠的身份在城门出大闹一场,如此一来可相助候鸟出城,而来于二爷添堵,实则一石二鸟之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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