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催促,贾玦不敢再吞吞吐吐,忙把在天师府发现司天纪要以及张玄遗书之事一说。
不想德治帝闻言并没有贾玦想象中那样勃然色变,反而笑了下,饱含着一种贾玦所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凝视着他,幽幽问道,“你信吗?”
这么多天了,贾玦早有准备,立时一拍大腿,愤愤不平,“臣断断不信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岂有此理!此事若果真陛下所为,前因后果陛下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又何必让臣去探查?再说,陛下何等纯孝之人,又岂会行这等弑君害兄之事?
此必是贼人调换师兄留书,欲行离间之事,臣又岂会中计?随后臣便查觉那张府老仆行状有异,即刻命人拿下!可惜这老仆倒也刚烈,情知事败,竟然咬碎口中毒丸自尽了。”
“呵,你不信吗?可是有人信啊!一信就信了十数年,骨肉至亲,却视作仇寇一般!”
空寂的高台上,无奈一声长叹,贾玦自然猜到皇帝说的是谁,但这话却不是他能接的,只低着个头装聋作哑
所幸德治帝并非常人,未在此事上多作纠结,很快恢复了平日的冷漠,漠然俯视跪着的贾玦,不知在想着什么,许久才道,“这么说张玄留下的东西丢了,那个老仆也死了,线索断了,你什么也没查出来了”
“呃这个倒也不是,那老仆死前留下白莲不灭,血衣重生八字暗语”
未等贾玦说完,德治帝眸光一寒,冷声道,“此事还有白莲教的首尾?”
贾玦忙解释,“或有,或只是嫁祸,臣私以为纵使此事与那白莲有关,但只要湖广一靖,何谈白莲不灭?反倒是那血衣重生四字值得推敲!
经过臣这些时日,不辞辛劳,殚精竭虑,夙兴夜寐,呕心沥血的追查,终于逮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探子,查出了一个唤作血衣楼的隐秘组织,并且见其密信上云:这血衣楼于京中的一位大人物,代号候鸟,将会于旬日后携带棋谱离京。
这个时间段离京,臣揣测这所谓的棋谱,或许就是张师兄所遗留之物,嗯关于此事,臣已尽数告知孙督主,具体如何抓住这位候鸟,想来旬日后孙督主的西厂,不会使陛下失望。”
事情我查差不多了,剩下怎么抓人,我可管不着了,贾玦反正是打算把事情甩给孙德龙,自己脱身跑路了,反正他明面上也没有人手,抓人这事总不能指着他来吧。
德治帝却眉头一挑,莫名其妙的看向孙德龙,“这些事他跟你都说了,朕怎么不知道?”
孙德龙当即面色就是一苦,贾玦!贾仙师!坑你是真的坑啊!
不是你说这消息你也不确定靠不靠谱,别告诉了皇上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凭白挨一顿责骂,咱俩个偷偷把事办了,要果真成了,自然龙颜大悦,就是扑了个空,也能同皇上说贼人诡秘,没查着什么线索,糊弄过去!
这这一见了皇上,你和当初说好的咋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