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宋清柔穿着利落,很快下楼。
却不想,全身戒备的她,惹得云少翔一阵低笑,“是这样的,大哥临时没空,作为他的私人保镖,想请你陪我一起,去收购公司!”
“好!”宋清柔没反驳,猜想:将要收购的公司,会有人阻止。
也就在去的路上,侧面问云少翔,他们走白道还是黑道,毕竟正经的商人,哪里会用到保镖一说?
云少翔对她,倒是洋洋洒洒的,很健谈。
随便说天说地,从风土人情谈到天文地理等等的,就是不透露有关他们身份的任何东西。
这让宋清柔相当的恼火。
然而,闷着气和云少翔驶进一家工厂,在见到了所谓的厂长和总经理的时候,宋清柔错愕了。
竟是梅森夫妇。
原本她和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可因为沈衍衡中毒,这两人不但和夏明月有关,还是宋夏名义上的舅舅,所以她才能一眼认出。
梅森夫妇自从逃离海城,就隐姓埋名的在这片老区生存。
良心上的不安,让他们来到这里以后,做了很多的善举,目前也是为了全厂一百多号人的福利,而向云少翔这边讲价还价。
口口声声都是善良、仁义,希望云少翔这边看在工人生活窘迫的份上,给予加价。
虽然她不懂商业,但合同上,云少翔这边给的价格的确不错了。
说不上为什么,每每在面对云少翔的时候,她总有一种看见云少宁的感觉,就像现在,明明是衣着鲜艳的云少翔在谈判,看在她眼里就成了云少宁。
而梅森夫妇所为难的人,也间接性的成了她幻想的那个人。
“森经理是吧,作为一个为慈善而努力的人,本身是不是就该是善人?在宜城像贵厂这样的厂家不在少数,我们先生肯选您,第一原因就是因为那些快要下岗的工人。
贵厂工人年龄平均超45岁,的确是上有老下月小的窘迫,只是不知道,做为以慈善闻名的森经理和贵夫人,一身大牌又该怎么解释?
该不会还想和几年前一样,拿了员工们所有的血汗钱,卷土再逃吧!”站在云少翔身后,宋清柔说得直接,更是指了梅夫人的限量包,“爱马仕?”
“胡,胡说,我”梅森刚开口,就被宋清柔打断,“我认识夏明月。”
简单的六个字,让梅森夫妇脸色瞬变。
两人对眼后,抓了合同就要走人的行为,更透露出他们心底的秘密。
早在沈衍衡发生意外的那段时间,梅氏作为一个将要破产的公司,夫妇两人竟连夜携款潜逃,逼得当时有位员工都想跳楼。
这案子宋清柔不知道破没破,掏了手机直接报案。
梅森夫妇一看大事不好,继续跑。
一时间,两人在前面跑,宋清柔在后面追,尽管她脚上穿的是高跟鞋,可身体敏捷度摆在那里,两个已经近五十岁的中老年人,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制服的过程,前后也就是三分钟。
啪啪啪!
拍手声后,竟然是云少翔大哥出来,“宋小姐,身手果然不错。”
“还好吧!”将两人交给随后而来的保安后里,宋清柔迎上去,“云先生,你很怕人?”
一身蔚蓝西装,头戴高帽的云先生,没摘墨镜,疑问,“怎么说?”
“不然又怎么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越是这样遮掩,秘密就越多,宋清柔直言,“您和云少翔先生,和我认识的一位朋友很像!”
“所以,这是你应聘的原因?”被称作云先生的说。
“对。”目的被挑拨,宋清柔坦荡的承认,“他也姓云,和令弟一字之差,从小不知道父母是谁。”
“是吗?”云先生看了下腕表,“很遗憾,我没有遗落在外的弟或哥,抱歉,我还有事。”话音,在转身的一瞬,像又是记起了什么,“少翔!”
“知道了!”云少翔应声,随后递给了宋清柔一张名片,“酒会,半小时?”
这是要她参加的意思。
宋清柔翻了翻白眼,“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云少翔笑了下,“如果你还想更了解我们的话,最好参加!”一种不虚此行的口吻。
瞧着云少翔走远的背影,宋清柔怔了会:所以,他们这是已经知道,她背地里在查他们?
莫名的,从第一天相遇,就有一种被他们引导的错觉。
不过,半小时后,她还是如约,按名片的地址赶过去
酒会现厂,当然是名人云集,奢华无比。
前来参加的女人们,个个打扮亮丽,性感、妩媚,清纯、秀丽等等,各种类型都有。
男人们则是西装和燕尾居多,不同的也就是颜色。
宋清柔找到云少翔,准备过去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是老吴的来电,“小宋,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两人有消息了,我怎么传给你?”
这样的结果,让宋清柔有些意外,“邮箱吧,你知道的,我”话说到一半,余光一闪,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是那位云先生,更不是云少翔,直觉是云少宁!
宋清柔呼吸一紧,“老吴,你确定,他是真的死了吗?”
电话那头,已经升为少校的老吴,怔楞了会,刚要问宋清柔是指云少宁么,这时听筒里传来嘟嘟的一阵盲音,他诧异了:她知道了?
宜城酒会现场。
按职责来说,目前宋清柔最重要的,应该是保障云先生的安全,可对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她实在是更疑惑,更震撼了。
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已经跟上楼。
走廊尽头,透过半开的磨砂玻璃门,宋清柔因为里头的一幕,瞪了一眼。
她向来行来果断,很少有失神或者懵懂的时候,却是这一刻,她完全懵了,也怔了。
只因为在半掩的房间里,那玫红色的沙发两侧,有七八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不说,靠在沙发里,明显已经喝醉、女人们还在喂酒的男人,有着和云少宁一模一样的脸。
什么情况?
难道这只呆瓜,也和沈衍衡一样,死而复生了?
可是明明,他的骨灰盒,还躺在他留下的背包里,然后目前背包被寄放在酒会的储物间!
就这样想着,宋清柔一脚揣开门。
因为声音太响,动作太突然,喂酒的女人们啊啊的尖叫,有个胆大的问她,“你,你是谁?”
“他是谁!”宋清柔冷着脸,“放开他!”
“你,你又想做什么?”女人明显有些怕,半仰的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声,伸长了胳膊,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又噗通一声倒在沙发里。
就这样也就算了,脸颊倒下去的地方,正是刚才问话女人的胸。
“姓云的!”喊出来的时候,宋清柔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更是后知后觉的才看清,自己的两爪子是揪着对方的衬衣。
微怔,将要松开之际,哪知对方衬衣的纽扣一开,一道熟悉的疤痕,也跟着暴露出来。
伤口的来源,宋清柔太清楚了:是那一年,宋夏被挟持,他们去夏日别墅围捉夏明月的时候,云少宁替夏天逸挡下,所伤的。
所以这个喝得烂醉的男人,其实就是云少宁!
这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时,宋清柔被自己吓倒了,不过想想宋夏和沈衍衡就是最好死而复生的例子,也就也怪不怪!
又气又喜之下,她毫不客气的拍脸,“云少宁,你特么的,给我醒醒!”
活着,他居然是活着!
活着,竟然不联系她,该死的!
眼框里的泪,说不清为什么,一下子占据了视线。
视线模糊的片刻,宋清柔没看清是谁,猛得推了她一把,跟着刚刚还在她手上的云少宁,已经到了她们手里,“放开他!”
她这样喊,结果有个女人还挑衅的亲了一口,“如果我不放呢?”
那印在云少宁脸上的艳红色唇印,看在宋清柔眼里,别提有多么愤怒。
她转身看了看,捡起一个酒瓶,砰的一声,把葡萄酒瓶砸掉底,直指刚才挑衅的女人,“起开!”
声音落下,随着噔噔噔的一阵,是三四名酒会的保安冲进来,几个女人仿佛有了帮手,一改刚才的恐惧,个个争相反驳开来。
叽叽喳喳的一阵七嘴八舌,宋清柔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她们包下的鸭!
之前问话的那位,更是两胳膊环胸,因为个子没宋清柔高,硬是挺了挺腰身,然后扬着下巴说,“所以,你凭什么让我们起开?我们可都是花了钱的!”
“多少钱?”宋清柔快要气死,之前她就知道云少宁酒量不好,外出的时候不是不喝,就是拿饮料代替,再看现场的空瓶,至少有十几个,醉不死才怪!
速战速决的她,直言不管多少钱,她都出得起,条件是她们立马滚!
即使是金卡就摆在面前,女人们在保安的壮胆之下,哪里会如此轻易的妥协?当即哈哈一笑,“怎么,你也看上我们相中的小白?有钱又能怎样?就算再有钱,也得我们姐妹尽兴了之后,你再找他预约,如果他还有力气的话!”
该死的,“我是他妻子!”这话一出,宋清柔懊恼的直拍手。
她很少有这样激动失控的时候,怎么一下就来了这么一句呢?当真是疯了!
“这样啊!”女人们叽叽喳喳商议了一阵,有个穿红色露沟的女人,低低对保安说了什么,很快那那名保安再回来,手上多了瓶酒。
宋清柔一看,竟然是龙舌兰!
意思很明白啊,喝完就让她带人走!
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就在她楞神的片刻,有两个女人竟然挑衅的开始摸!
“住手,我喝!”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宋清柔已经说不清了,只想着赶紧带云少宁,好好的质问一番,天知道为了他的不幸,她难过了多久?
此时此刻,打开酒瓶,对口直吹的宋清柔,根本就没发现,那半靠在沙发里,明明已经烂醉的某人,眼底闪过怎样的复杂。
清柔,欺骗了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