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小和子,宇文漓微微皱眉道:“你怎么不在乾元殿当差,来这里做什么,”
闻言小和子笑道:“皇上知道了王爷方才来了乾元殿又离开了,皇上特地吩咐奴才来找王爷您,”
听到这话,宇文漓神色一暗,随后便转过身来朝着乾元殿走去,只是身后宇文漓的耳边又传来了小和子的声音,
“王爷,这里是皇宫,您可要小心一些才行,”
当即,宇文漓微微握紧了自己的手掌,
“本王明白,”
转而宇文漓便沉着脸往乾元殿走去,
这会儿慕容远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乾元殿内宇文晋此时躺在榻上,慕容远则给他的伤口上上着药,宇文晋看着慕容远道:“朕今日又提前发作了,差点伤害了周凝,朕不怪她这么对朕,朕欠她的,便是真丢了这条性命也是还不完的,”
听着宇文晋说着这些话,慕容远微微皱了皱眉,他自然不明白,宇文晋这些话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他什么时候有欠周凝什么了,
想到这里,慕容远总觉得周凝的身上的确有太多的秘密了,只是幸好,她未曾要了宇文晋的命,不然,即便是宇文晋真的不怪她,她也绝对不能继续活着的,
“皇上,您的药量又重了,自然会提前发作,想来此事皇上最后还是让君神医进宫来看一趟才行,”
听到慕容远提起君无忧,宇文晋便皱起了眉头,
“不可,他的身份到底有些来历不明,朕近日总是会做梦,梦里总是见到朕小时候的兄弟,不知道为什么,朕总觉得君无忧的那双眼眸特别的熟悉,那样的人,朕决不能让他知道朕的病情,”
见宇文晋这般说,慕容远看着宇文晋道:“皇上是否在怀疑,他就是先帝遗照上的那个皇子,”
闻言,宇文晋微微点了点头,“是,”
转而宇文晋又道:“当初朕初听闻大庆朝出了君神医这样一号人物的时候,便又派人去刺杀过他顺便探探他的底细,可是最后,朕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慕容远也是头一回听到宇文晋提起这件事情来,当即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皇上,若是如此,那君无忧的身份的确可疑,只是皇上,您的身体不能再拖了,若是再拖下去,以后您发作的次数会越来越多的,”
听到慕容远这么说,宇文晋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慕容远,你给朕的药量再加重一些吧,”
闻言,慕容远惊的跪在了地上,“皇上,这万万不可,若是再加重药量,您的身体恐怕撑不过三年”
见慕容远如此说,宇文晋的面色却未有恐惧,有的只是遗憾,
然而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远道:“慕容远,朕明白,慕容将军的死,让整个慕容府对朕都失望了,你如何还如此忠心于朕,”
陡然听见宇文晋如此一问,慕容远抬起头来,看着宇文晋神色清明而又严肃,
“皇上,慕容家世代都忠心于皇族,父亲即便临死也未曾对皇上您起半点背叛之心,父亲如此,微臣的大哥如今也是如此,微臣必然也要继承父亲的遗志,绝不可做出背叛皇上您的事情来,”
闻言,宇文晋方看着宇文晋道:“你起来吧,朕知晓你慕容一家世代都是忠良之人,是朕当初糊涂了,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朕必不会做出让慕容将军辞官的决定的,”
见宇文晋这般说,慕容远的脸上方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今有皇上这样的一句话,父亲若是泉下有知,必然也会瞑目了,”
宇文漓站在乾元殿门口的时候,自然稍稍等了一会儿,这厢王顺喜进了乾元殿通报之后,宇文漓便进去了,
“臣弟见过皇上,”
宇文漓这一行礼,便瞧见宇文晋的胸口处有伤,自然他当即便明白了过来,想来这伤定然是宇文晋想要对周凝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周凝情急之下方才伤了他,
一想起此事,宇文漓暗自握了握手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以往沉稳理智的宇文晋,竟然也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起来吧,”
宇文晋淡淡地说了说,转而他看着慕容远道:“慕容太医,你先回去吧,”
闻言,慕容远行了个礼道:“是,皇上,”
待慕容远走后,宇文漓方道:“皇上的伤可是周凝伤的,”
听到这话,宇文晋笑了笑道:“是朕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你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要来禀告朕,”
见宇文晋这般问,宇文漓收敛起了严肃的神色,这厢倒是开口道:“这不还有两日就要过年了,星云昨日里来了臣弟的府里,交给臣弟一件东西,希望臣弟能转送给皇上,算作给皇上的新年礼物,”
宇文漓说罢,伸手便拿出了一只盒子递给了宇文晋,宇文晋听到了星云公主的消息,面上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来,
“星云送给朕的东西,朕必要好好瞧一瞧,”
转而宇文晋便打开了宇文漓递过来的盒子,盒子打开,这里面则是一只是分精致的荷包,
便见宇文漓道:“这只荷包是星云出宫后学着绣的第一只荷包,她托我送进宫来送给皇上,为的便是感激皇上放她出宫与周洵一同生活的恩情,”
听到宇文漓说出这番话来,宇文晋的双眸微红,
星云到底是他最宠爱的妹妹,尽管他们不是一母同胞,但是自小星云就与他走的最近,以至于后来他害死了周凝,灭了周府一门后,星云恨他恨了良久,直到他将失去了记忆的周洵带到她的面前,星云方总算是原谅了他,
宇文晋伸手将荷包拿在了手中,之间这荷包面上镶着水蓝色的边角,上面还用金线绣了一只龙纹,
“六弟,你回去告诉星云,若是有朝一日她想回宫,朕必然会派人去接她回来,她到底是朕的妹妹,”
见宇文晋这般说,宇文漓笑道:“皇上放心,星云也是臣弟的妹妹,臣弟自然会在宫外多多照顾她的,”
听到宇文漓这般说,宇文晋也稍稍放心了一些,只是想起周洵,宇文晋又道:“周洵他可是有没有异样,”
闻言,宇文漓淡淡道:“周洵的性子和以往一样,只是他到底是失忆了,如今与星云的日子也过得很安稳,”
宇文漓在乾元殿里与宇文晋多说了一些话,方又道:“皇上,臣弟今日听闻,雪贵人殁了,她到底是太后的亲侄女,想必太后十分的伤心,臣弟也该去一趟慈宁宫瞧一瞧太后才是,”
见宇文漓这么说,宇文晋的脸上已经闪出了一丝疲乏之色,
便见宇文晋摆了摆手道:“去吧,”
年三十一早,宫中各处便响起了烟花炮竹之声,然而今日一早,外面却又下起了大雪来,
虽说,从年三十开始,宇文晋与文武百官便不必再上早朝了,可到底宇文晋还有好些折子要批,自然只要他在乾元殿里,我也必须得去殿前伺候,
昨日我刺伤了宇文晋,正如他说,谁敢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宇文晋会要了他们的脑袋,所以关于我刺伤宇文晋一事,宫里几乎无人谈论,除了乾元殿的一些人,甚至其他的人也并不知道,宇文晋受了伤,
我来到乾元殿的时候,肩上也落了些许雪花,进了乾元殿,宇文晋倒也还未过来,听说昨日宇文晋去了芳嫔的寝宫休息,只是经历了昨日的事情,我如今十分不愿意来乾元殿,可是我是宫女,不来,也是不妥,只是今日我必然会更加谨慎一些,
宇文晋进来的时候,看着好似未有一点受伤,这会儿他的桌上我已经摆放好了茶水,今日外面下着大雪,我刚从外面进来不多久冷的厉害,下意识的便搓了搓手,幸好乾元殿里燃着炭火,不然,让我在这里沾上一天,我怕是浑身都会冻僵了去,
这厢宇文晋抬眼皱着眉头看着我道:“朕倒是未曾发觉,你如何穿的这么单薄,冷的话,你离炭火站的近一些,”
见宇文晋这么说,我朝着他福了福身子,“奴婢多谢皇上,”
我故意未曾回答宇文晋前面的话,其实我穿的也不算单薄了,倒是其它的低等的宫女,自然会穿的更少,她们怕是要比我冷上许多,
一早晨我便待在乾元殿里过去了,宇文晋倒也未曾对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来,想来昨日之事,他已然找回了理智,
午时,宇文晋又道:“今日是年三十,午膳你留在乾元殿陪朕一同用吧,”
闻言,我微微一愣,方道:“皇上,奴婢年三十想与澜秋姑姑一同过,午膳澜秋姑姑哪里还特意给奴婢一同准备着了,”
我这话说出来必然是要拒绝宇文晋的,不过宇文晋倒也不恼,他方是笑了笑道:“罢了,你且回吧,”
我心中清楚,今日宇文晋没有上早朝,这大臣们送进来的奏章必然要比平日里多许多,宇文晋怕是也得加紧批折子,断不会离开乾元殿,所以回来的时候,我心中也放心了许多,
不过我快到东偏殿的门口时,突然身后却传来了小和子的声音,
“周凝姑娘,你等等,”
闻言,我面色一怔,小和子这个时候喊我做什么,难不成宇文晋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招我过去吗,
我转身,便见小和子急急走到了我的跟前,转而他伸手递了一张纸条给我,
便见他面色一闪,转而轻声笑道:“姑娘回去好生看看吧,奴才走了,”
这可是小和子头一回在我跟前自称奴才,这倒是叫我有些不解了,
回到了屋里,我打开了小和子暗自递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着,“皇上晚上设宴,亥时本王会借酒醉离开,倒是你便来东偏殿门口等着本王,”
这纸条上的字迹是宇文漓的没有错,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小和子他他看着那么单纯的一个人,他竟然是宇文漓的人,
怪不得小和子待我的态度一直好似十分的不同,就如同当初小全子待我一般,可是小全子他却因我而死,
午后我未曾去乾元殿奉茶,我自然是告了个假,不过午后宇文晋竟然下旨给乾元殿里二等以上的宫女,每人赏赐了一身棉衣,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今日一早在乾元殿里,他问我如何穿的这般单薄的原因,
怕是宇文晋赏赐棉衣,也正是因为这事吧,
晚上我在四皇子的屋子里,与澜秋还有紫鸢一同用了晚膳,用完后,澜秋说要守岁,而我则借故在乾元殿里当值累的紧,便先行离开了,
待到了亥时,我依照宇文漓的话,来到了东偏殿的门口处,这会儿东偏殿门前的侍卫全然都在睡觉,我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自然也明白了一些,想来,宇文漓早就安排好了这些事情,
待我一出来,便瞧见宇文漓正在不远处等着我,
我笑着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因着是年三十我也不管不顾的一走到他的跟前,便忍不住投进了他的怀中,
“美人入怀,本王当真眼福不浅,”
头顶上传来宇文漓的笑声,而我则羞红了脸,这一刻,将我昨日在乾元殿里所受的委屈,全然都抚平了,到底,宇文漓已然成了我如今最依靠,最能带给我幸福与快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