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雍措像是被人擒住脖颈的鸡,叫声也过于凄厉,就连她身边的藕生都没忍住捂住了耳朵,而长孙杳也却还是满脸笑意的冲她点头示好,在雍措满是恐惧的神色里,她缓步踏进天妃宫,四处张望着就好像是来旅游的游人似的,这才故作着一副满是歉意的神色,阴阳怪气的说:“真抱歉啊,臣下初来乍到,不小心把天妃殿下的门给掀了,天妃殿下不会怪臣吧?”
雍措本就被她吓破了胆,这会还有时间去思考对方这话里的讽刺?她一面发抖,一面往藕生身后躲:“你,你现在退出去!本宫就饶你一命!”
长孙杳也闻言只是轻轻的笑了起来,她望了一眼满脸寒意的藕生,神色瞬间凶悍
“可我今天不想退!”
天君殿。
“嗯?”天君抬起头,那张俊颜上难得浮现这般生动的惊奇:“你再说一次?”
“是….是文曲星大人。”那小宫婢是天妃殿里临时被派来传话的。原本来的人本不该是她,只是此时兵荒马乱,主事的姑姑自然是见到谁就抓来传话,她没什么见识,这会得见天颜自然是两股战战,连话都说不清楚:“文曲星大人把天妃娘娘打昏过去了,就连去拦架的藕生大人都被卸了两只胳膊!”
天君一愣,继而展开了一个十分玩味的笑容,只是宫婢连头都不敢抬,自然错过了他此时这样的神色,只听他又问:“那文曲星大人现在如何?她可还好?”
“?”
小宫婢瞪大了双眼,又慌忙的低下头去;她的震惊并不无道理——毕竟天君的反应和她想的也太不一样了一些;天妃可是天君给帝俊殿下钦定的正妻,如今给文曲星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天君不先问天妃,反而先问文曲星?
“文、文曲星大人回去了。”
小宫婢眼睛一闭心一横:“她回自己的宫殿去了!”
“回去了?”
这小宫婢没撒谎,因为长孙杳也的确是回去了,只是回去的这一路她也颇费了一番功夫,这才找到自己的家。
千年未曾踏足的寝宫破败荒凉,并不是谁敢轻视与她的归来,只是最近鬼界的反扑,大部分人的精力都对准了如何解决鬼族;再加上由于她回来的实在是太突然,故而并未能来得及打扫。
长孙杳也站在宫门前,看着四周杂草丛生,已然不复过去的模样却也不怎么在意…空的房子,不过是房子罢了,没多大的意义。
只是等她正要伸手暴力破门的时候,余光却注意到了个东西。
那是一把笛子。大约是竹子之类的东西所制,粗糙至极,就连孔洞开的都算不上多么准确,这会正静静的躺在宫门口的杂草丛里,缀满了千载风霜。
长孙杳也微眯起双眼——
那似乎是…那年她被禁足的时候,帝俊在外面吹过的笛子?
其实长孙杳也还是个普通人的的时候并不酗酒,准确的说是滴酒不沾的。
只是她临终的那一年为病痛折磨,同时又要劳心劳力的夙夜忧叹着国事,一直靠着喝酒撑着,对那时候的对她而言,喝酒有时候甚至胜过世间的任何灵丹妙药,故而后来成了神也落下了这么个不大不小的毛病
帝俊经常撞见她喝的醉醺醺的模样,只是那会她正处于对这小子最为厌恶的时候,无论对方如何劝说也不起作用,直到那一年她醉酒之后殿前失仪,平日里对她多加宽容的天君这次也是真的动了怒,于是罚了她禁足,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出门,只能在宫殿里听素尺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