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走,就见张瞎子抱出来我们从张家祖坟盗来的那竹简,走到了我们面前说道:“你不是急?现在就走”
我想骂娘,披上那皮袄,问:“老子今晚醒不过来,你们是打算抬尸给爷送回去?”
刘三直接上了车,看着我说道:“少东家,这他娘的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不是你的时间紧,我才插的这个手吗,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咱们就在这儿留着过年”
我翻身上了摩托后面的小斗,伸手拉了张瞎子上来,对刘三说:“少他娘的一到这时候就用这称呼,老子听了就恶心,你特么的有屁就直接给老子放。”
刘三每次这么叫完我都觉得心惊胆战,有种被拉出来当靶子的感觉,我骂完他,刘三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要比刚回来那会儿犀利多了,我回了他一眼,果然没好事,从院子外进来两个人,上来就跟我要买这破车的钱。
我这次出来是带了钱,倒是出了也没什么,只不过这孙子老是坑我这种恶劣的事情让我真快接受不了了,我给那两人一千多,身上也没剩下多少现金了,心里一阵窝火,站起来扇了他脑袋一巴掌,说:“你他娘的给老子把这破车弄回去,不然老子叫你好看!”
刘三拧了油门,扭头说了句,“白敬天,老子发现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差劲儿了,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还他娘的是大姨妈来了”
他这句话被戗面的风吹散了,我感觉随着风一直传出去好远,我一下就炸毛了,跳起来准备把他踹下车,张瞎子感觉到了我这边的动静,上手把我拽了回来,叫道:“消停点儿!”
到那镇上的路走了将近快两个钟头,那大皮袄披在身上遮着风,倒是没错觉下那么冷,只是风吹着我的脑袋,感觉被吹的脑袋疼的厉害,幸亏不算是太远,如果再有一段距离我估计脑子就给吹掉了。
等到了刘三停了车,我甚至有冲动找找我脑袋是不是给吹掉了,抬手摸了下冻得有点儿麻木僵硬的脸,才伸手去捞整个人围进了大皮袄里面的张瞎子,他竟然能在这种环境下睡着,我把人给摇醒了,刘三正好叫了车来。
还是我们来时候的小面包车,我坐上车之后一路都是在打瞌睡,起先还看着车窗外冬日里没有衰败下来反而苍郁的树木跟草地,到了后来,人就昏昏欲睡了。
到了县里的时候,我才慢慢清醒过来,清醒过来就是重感冒的各种症状,咳嗽、嗓子疼、头疼,我让刘三在车站外面买了药,刘三闹腾着要在外面吃饭,这个时候,临近过年的节骨眼上,小县城开张的不多,我在这时候竟生出来嘉兴戚少麒的家就是一个跟天堂一样的归宿。
虽然是县城里面,过年时节对联跟灯笼随处能见,虽然一些不大的饭馆歇业,却不影响街上这种节日的热闹,我跟刘三还有张瞎子晃荡在这街上,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