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我心里爱着的是别人,特别是在干爹死之后,我们更没有可能,所以他释然了,解脱了,要放我自由。
如此,一切之后。我得到了我久求不得的放手,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楼道。
当我冲上地面时,我毅然停下来,站在原地等了许久,下面没有任何动静,我才放下心来,虔心说:“你是应泓啊,你一定可以过好接下来的一生吧?”
没有勇气当面对他说,唯有这样,才能心安。
转身时,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轻声说:“别了,应泓!”
整个南山别墅里的人全部被撤走了,我到了车库里,随意发动了一辆车,一路从沿海公路往前开。要去哪儿,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最后次见到何令的码头。
海风里带着咸咸的味道,远处的浪打着基石声,我望着汪洋大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刚刚放出牢笼的囚犯。对着大海说:“何令,看到了吗?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应该开心吧?可是为什么我这么想哭?”
说时,泪如雨下,眼前模糊,连老天爷也在为我庆祝吗?
后来,我没有回杜家,我去了北港湾。这里曾是我居住了数年的地方。
海城风云变幻,江湖代有人才出,从不会因为谁的陨落地球就不转动了!
荣爷因病去世,段家七公子正式掌事,因父丧期,取消了婚约。
北港湾还是如从前那样,鱼龙混杂,每日来自各个地方的三教九流聚集。斗殴、贩卖,到处闹哄哄的,连这小茶楼,白天也挤了不少人。
几个小混混坐在街头谈论着新坐上话事位置的七公子,说他年纪轻轻,便名震动天。
也不知是谁说了句:“海城有七公子,那你们可知,南边还出了个呔子爷呢?”
“呔子爷是谁?”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人卖着关子不说,急了旁边众人,不过,我却似乎听人说过,境外有伙势力,专做火生意,不但有自己的军工厂,还有自己的雇佣部队,为首的那头目威名赫赫。人称鹤爷。
以前,何令曾冒充那叫鹤仙的男人,但那男人应该不是鹤爷本尊,就年龄上讲,大约是鹤爷的孙子吧?
不过,鹤爷的势力不在海城,也不知,当初鹤仙为何会到这里来。
“姐姐”背后。突然有一道男声传来,我转头看过去,那是个瘦弱的少年,我记得自己见过他。
想了想,恍然记起原来是个故人,便问起:“你是陈想铭的弟弟?”
他点了点头,回答:“是啊,姐姐,我还活着!”
那天,杨富贵去他家行凶,我赶回去时,他人已不在,以为早随了他母亲和哥哥去了,原来还好好的活着。
只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北港湾呢?
在我还没问出自己的问题时,他机灵的对我招了招手。说:“姐姐,有人在后面等你!”
我没问他是谁,但想他能出现在这里,又找到我,那要见我的人,应该没多少恶意,不然,就直接动手了。所以我没迟疑跟着他出了茶楼,到达后面的小巷。
而小巷里,确实站着个人,还是个女人。
上次见杜鹃时,她野性总带着性感,今天头发拉直了,干净爽朗,看不出来意。
算起来。我与她也是有恩怨的,也知道她有仇必报,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叫陈想铭的弟弟诱我过来?
转身看,小巷里果然走出来十来个男人,全是杜鹃的手下。
我表情平静,商量的口气说:“你要动我没关系,事后。放过那个孩子吧?”
“噗”杜鹃笑出来,语调轻快的说:“别紧张,我又没说要怎样你,只不过是受人之托,要见你的人可不是我,他不方便到海城,所以你跟我走一趟吧!”
我越发迷糊了,这么说,还有其他人要见我?
因为她的话,我心跳加速了,莫名的希望快点见到她口中说的人,所以我没有任何反抗,跟着杜鹃到了港口,那里停着一辆游轮,游轮上站着不少保镖,全都带着武器。
杜鹃走在我前面,将我引到船舱内就停下来,点了一根烟,指了指里面说:“进去吧,他在里面。”
我点头,迈步进去,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船舱朝海的方向,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衣,安静的想着什么,听到我进来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对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秦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