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张万顷耳边响起管事的话,越发的让自己发觉甄乾的不同,虽然这名管事的话点到为止,但还是能从这名管事的语气中听出这里的人对于甄乾的评价,绝对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崇拜。
张万顷也不是后世那些不识五谷的腐儒,很清楚一地从无倒有建设出来有多困难,而且还是距离大唐万里之遥的倭国,凭心而论,张万顷感觉自己如果处在甄乾的位置上,做的不一定比甄乾强多少。
“还真是一个治世人才啊!”
张万顷心里感叹着,把甄乾和自己比较一番,发现自己应该也可以办到,只不过无法理解甄乾为什么要在倭国给唐商租借一块土地,难道还指望唐商把这里当成第二家乡吗?
不过张万顷还是虚心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开始还有些震惊,到最后有些麻木和不以为然了,甚至心底里还有一些小小的抵触和反感。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张万顷也算是一个人杰了,一个人杰听一群人赞扬另外一个人杰,心里要是痛快才是怪事呢?
“也不过如此!”
张万顷自然不会和这名管事计较什么,也没了继续打听的心事,敷衍了几句。
这名管事能被家族留在倭国独当一面,自然能力不弱,八面玲珑不敢说,眼色还是有的,见状立即闭上嘴巴,仿佛甄乾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很快张万顷一行人来到了一栋镶满琉璃片的房屋前面,看见这栋风格迥异的建筑,张万顷同样也是一愣,这可是与这个时代完全不一样的建筑,好在张万顷在长安见识了很多异域风格的建筑,很自然的把这栋建筑归于了异域风格。
“甄主事住在这里吗?”
“是的!”管事不敢多说,心里疑惑,这可是甄乾自己的住所,不住在这里,能住在那里!
这就是理念上的不同,在张万顷看来,甄乾好歹也是出身郡望之家,住所也应该是大唐常见的风格才是,住在异域风格的房舍中,这不是说大唐的房舍不如异域的建筑吗?
张万顷那里会知道,甄乾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对大唐风格的住所不太适应,尤其是大唐的建筑高大厚重,住在里面除了能体现身份不同之外,舒适度那里能比得上后世建筑风格的住所方便。
很快张万顷被人领着走了进去,来到了甄乾休养的房间门口,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看来甄乾的伤势不轻啊!”
张万顷心里想着,抬腿走了进去,便看见床榻上躺着一名头裹纱布的年轻男子,脸色浮肿而蜡黄,艰难的斜躺在床头上,身边正有一名娇俏的婢女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用银勺一勺一勺的往男子的嘴里喂药。
“这”,张万顷心里虽然早有准备,可看见床榻上的男子时心里还是一惊,太惨了,整张脸都浮肿了,眼眶深陷乌黑,头上的纱布还有血丝渗出来,一看就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造成的。
“甄主事,本官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