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切的眼神却是微微掠过云汲的手,依旧是春风带笑。
“小殿下可是有什么不适?汲殿下若信得过玄某,大可把小殿下交由在下…”
交由你处理,那这命还是我的吗?晏和忍不住一哆嗦,向云汲怀里缩了缩。
感觉到怀里人的拒意,正欲伸手交人的云汲,收回了臂膀,“…不劳神君挂心了。”
说着转身便走,不给玄切客套的机会。
晏和倒是第一次感谢云汲的冷性子。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
“你先说。”自觉受制于人的晏和乖乖退让。
“你不想接触玄切?”云汲淡淡发问,心情却像是颇好的样子。
“他看起来不像是好人。”晏和很是垂头丧气,玄切的确是个道德感薄弱的危险人物,说来玄切也受过父君的教导,但寒山之覆一半是因他而起,他却没有半分愧疚感。而自己也不过是借花献佛送了枚融气丹,当初梦柯镇临别前的那一个术法护了自己不受瘟疫影响,大概也算是还清了人情。
总而言之,玄切此人不值得信任,晏和也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但目前晏和觉得更要紧的是另一件事。
“天帝天后两位陛下生病了吗?”晏和弱弱发问。
“微生迟就是派你打听这件事的?”
云汲声音更加冰凉,惹得晏和一肚子火。
“大哥!我明明不想回天,是你硬带着我上的九重天欸!现在随便问问,你就又要说我是奸细?你简直是——”
说着晏和又开始挣扎着想脱身,云汲却是加重了手上禁锢,疾步走入寝殿,将怀里不安分的晏某人往床上一摔。
这一摔将将撞到头,虽也不是很痛,但晏和仍然气愤地想痛斥云汲的无情与不讲理,回头时却发现刀唳剑锋已经在喉。
“你身上有微生迟的气息,不是打斗而致的魔族术法,而是治愈术法,寒族晏和,我最后再问一遍,你和微生迟是什么关系?”
看着云汲冰寒狠厉的脸色,晏和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寒山毗邻魔界,我年少与微生迟相识,他曾对我有过婚嫁之意,但父母与我皆不准,此番我回山重建寒族神殿,灵力耗尽,也不曾设防,他来,我并不知情。”
字字斟酌着落下,句句皆是实情,空旷的殿内却是晌久的沉默。
云汲紧盯着晏和不言语,似乎想从眼前人的神情里看出些什么,晏和却是一脸坦然,一副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的样子。
确实,比起不曾见面相识的天族公主云澜,微生迟爱慕自小相识的寒族公主更能让人信得过些。
“那你如今便是为着魔后之位来帮着微生迟?”云汲挑眉。
“微生迟之请,我先前便已回绝过,神魔相恋天道难容,我对微生迟无意,何况微生迟又屠了我满门,如今天族既已许了我天后凤簪,我又何苦多生事端?”
只相信利益的人也只能用利益劝服,云汲脸色减缓,徐徐收剑。
“你方才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孚寒殿?来你这儿作什么?”
“欸?”云汲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