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亓恕的念诵，白芷卿原本瞪大的双眸缓缓合拢。一缕缕如游丝般的烟雾自她身上钻出，缠绕着飘向半空，由白色的虚影逐渐凝实，最终凝聚成白芷卿的模样。

然后——

那双圆润漂亮的杏眼豁然间睁开，血红色的双瞳怨毒而凶狠的凝视着同样飘在半空的陈默。

原本精致的面容上遍布着道道红色的裂痕，猩红的纹路缠绕遍布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像是碎成数片的玻璃，斑驳参差，格外骇人。

“……”好吓人呀，妈妈！

这场景简直比看3D恐怖片还刺激。

陈默吓得有些腿软，颤声道，“国，国师啊，这什么情况……啊！救命！”

还未曾说完，白芷卿就朝她扑了过来。

吓得陈默一个哆嗦，直接从亓恕身上穿了过去，躲到他身后。

“怎么回事？”顾荨直接站起来，拧眉询问。

对于陈默的战战兢兢有些不明所以。

她能够看到陈默，是因为之前附身的缘故，两人的灵魂之间建立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却看不见白芷卿。

所以不明白陈默为何忽然反应如此激烈，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骇人的存在。

“国师。”顾荨唤道，“可否让朕也看看？”

她心中颇为好奇，陈默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吓成这副狗样子。

“自然。”亓恕颔首。

随即踱步至桌前，桌上正摆放着一个白玉小碗，模样精巧细致，碗中盛着半碗透明的液体。

亓恕伸手，将玉碗拿在掌心，走到顾荨面前，恭敬的呈给她，“陛下，抹至眼皮之上，即可。”

从始至终，陈默都亦步亦趋的跟在亓恕身侧，寸步不离。

顾荨瞥了她一眼，眸中隐含鄙视。

随即低头，凝视着碗中透明的液体。

到底还是伸出手，沾了一些抹到眼皮上。

冰凉的液体自眼皮渗入瞳仁，寒凉刺骨，冻得顾荨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