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石榴含露的头面还是靖安侯府送过来的,甄月珠很喜欢,隔三差五就戴在头上,仿佛现在她就已经是靖安侯二夫人了似的。
张氏看着自然是高兴的,直夸赞道:“我们月珠戴着这幅头面,真是如月增辉。”
只是今日,张氏没有那个兴致。
甄月珠看见母亲神色倦怠,心下一紧,“母亲今日可喝过药了?不如再请那位黄御医来家里给母亲瞧瞧吧!”
张氏连忙摆手,忍不住咳嗽起来。
“哪里就那么严重了,吃过药了,黄御医开的两副药还没吃完呢!”说完轻叹一声,“你这孩子,别总是仗着自己要嫁去靖安侯府就没个分寸,那是黄御医,是给宫中贵人看病的,就是靖安侯的面子,又能卖几次?”
这话像是一瓢冷水泼在甄月珠的头顶,甄月珠心情一沉,说起来,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要说嫁去公侯伯爵的高门,不就是为了享受这样的特权吗,那靖安侯嫡次子她见过了,长得肥头大耳,看她的时候像是猪在看槽粮,让她不禁觉得恶心。
若是连这点特权也不能有,那她嫁去靖安侯府有什么用,不一样过的不舒心?
“母亲,你说为何父亲帮了二叔,却是二叔一家得了好处,我们家半分没好处没分到不说,还因为此事得罪了不少人,吏部左侍郎家的二娘子都不肯与我来往了。”
甄月珠想到此事就觉得心头的不平愈发深了,她来京几个月,为了与这些在京都骄纵惯了的娘子们打通关系,受了不少的闲气,现在就因为二叔一家的事,还得爹爹同窗陈方礼被罢职,连带着与陈方礼家娘子交好的人家都不肯与她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