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裹在被中,脸蛋红得像个大苹果。她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傅铮的眼睛黝黑且深邃,她在他面前任何的伪装都不奏效,只需一眼他便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所以每每傅铮看他,她不敢抬头,那似一种食草动物的自我保护机制,她本能的有些害怕捕食者凛冽的眼神。
傅铮去房间看她时,烟烟已然入睡,替她关掉床头灯,傅铮便回了隔壁自己房间。
国内公司正在谈一项并购项目,以至于还未出正月,集团所有人都已早早归位待命,日以继夜的工作,他这边的网络会议也是从早到晚没有停过。
草草冲个凉,他正打算上床休息,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尖叫,与往日不同那声音竟隐隐透出几分凄惨。
他忙推门而入,打开灯烟烟正缩成小小一团,紧紧抱着脑袋,额头的汗浸湿了乌发,黏腻的站在鬓间。
看到傅铮,烟烟如同溺水者抓住了稻草,竟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她的眼泪不停流着,在他的胸前留下涟涟水迹,娇嫩的小手紧紧抓着傅铮胸前的衣襟,她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无法成调。
傅铮有一瞬怔愣,“又做噩梦了?”
抵在他胸口的头微微动了动。
他的手在半空滞了半刻,随即轻轻抚上女孩的后背,慢慢安抚着她敏感的神经。
“别怕,我在这儿。”
烟烟的手微微发抖,方才的梦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上一秒还在对她微笑,下一秒便伸手将她推进湍急的河流。
冰冷、腥臭的河水灌入她的口鼻,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岸边一个白发皑皑的老人朝她伸出了手。
她拼命想去抓住那双手。
就在这时,那个戴着银丝眼镜的男人又出现在老人的身后,她想张口提醒,却只有咸冷的河水不断灌入口鼻,老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眼镜男只是轻轻一推,老人便落入了河中。
一切呼之欲出,噩梦在此时惊醒。
傅铮的胸膛宽阔,平坦且温暖,烟烟拼命得往里钻,想要逃离那个湿冷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