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孟少娥指着他身后高喊:“小心!”
她虚晃一手,趁黑衣男子分神的功夫扯了他的丝绢,一颗金黄色的凝香珠子从中坠落。
空气中顿时飘起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像是猛烈的檀香瞬间散去,只剩下淡淡的不知名雨后清香,莫名的让人心神不定。
李幼安提醒道:“孟姑娘,快抢珠子!”
黑衣男子伸手要去阻止她,李幼安立即扣住他肩膀,两人又打了起来。
孟少娥趁机拾起滚落地上的凝香珠子,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颗珠子已经在她掌心融化成一缕缕幽香。
见状,黑衣男子甩开李幼安,捡了地上的手帕跃上屋檐,观天楼恢复一片寂静,只剩无边月光抛洒进阁楼。
李幼安长叹口气,道:“看来师傅要的宝贝和你比较有缘,等我有空替你问问这珠子有什么用,我们先离开吧。”
孟少娥只觉身上的香味更浓郁了几分,心道:“我好像有些对不起他,又好像对得起。”
须臾,她开口道:“我也没想到这珠子一碰人就会融化,就……挺突然的。”
李幼安猜测道:“可能是孟姑娘身上有体香,再加上这凝香珠味道和你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产生奇妙的反应。”
“也许吧……”
两人回到观天楼下,孟少城已经睡得很沉,时不时在贺长绝背后抽抽鼻子,两人将刚才的情况告知,几人连夜离开前往襄州。
途经一片树林时,只听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回头看,黑暗中藏着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在偷偷观望他们,感觉鬼鬼祟祟的,时不时传来几声呜咽,像是有些害怕。
贺长绝停下脚步,凝视孟少娥许久,笃定道:“你身上的味道,会让这些动物感到恐惧。”
他闭上眼细细去闻,过半晌,明亮的眼眸变得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孟少娥有些忐忑,只听他慢慢道来:“西域曾经有个驯兽师,在中原游历数十年,他经常沿途表演来赚取银两,据说,那个人能驯服所有野兽,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贺长绝笑着向前走,在黑暗中回道:“那人随身携带着母老虎香腺囊,百兽自然会害怕。”
李幼安不解道:“为什么是母老虎?公老虎不行吗?”
“哼。”贺长绝轻声道:“因为两只公老虎会打架,但遇到母老虎就不一样了。”
这话听得孟少娥难受,她惨兮兮的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这些动物眼里就等于一只会行走的母老虎?”
“不会啊……”李幼安嗅了嗅周围空气,喃喃道:“感觉还挺好闻的。”
贺长绝继续分析:“程六道那老头眼光奇高,这东西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宝贝……”
孟少娥猜测道:“我们找错东西了?”
李幼安不同意这个说法:“刚才那人分明从阁楼里拿了珠子想离开,除非观天楼还有别的宝贝,但我估计不太可能。”
贺长绝悠声道:“天下第一君子剑,金虎开光,这才是凝香珠的用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