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哥,”那辆迈巴赫行驶的方向和他们相反,驾驶座车窗降下来的时候,露出伏铭带着歉意的笑脸,“好巧啊。”
“你丫会不会开车啊,车道都走反了,逆行啊?”看见是伏铭,迟衡那股愤怒之气瞬间消了一大半,笑着骂他。
驾驶座那边的门被挡住了,迟衡下不去,孟唯宁瞧着也不太严重,本想让他直接开走,奈何迟衡不乐意。
“时间还早,我先和他说两句。”
这是迟衡的原话,孟唯宁也不知道,他要和伏铭说什么,总之他调转方向,看样子是要找地方停车。
那辆迈巴赫也重新启动,后退回去,往旁边店铺外面的停车坪开。
“你这开车技术可要再好好练练了。”迟衡下了车,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旁边刚从迈巴赫上下来的伏铭走,“这还好是撞到的我,要是别人,可没这么简单就算了。”
“迟哥说的是。”伏铭抖了一根烟出来给他,陪着笑,又假装随意问到:“迟哥是要去哪儿?”
“回家,你嫂子生日,带她回去吃个饭。”
“哦对,昨天你说嫂子生日,我忘了。”伏铭说着假装往车里看了一眼,“嫂子没跟你一起吗?”
孟唯宁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下去,迟衡忽然冲她招手,声音听不真切,但是凭动作和张嘴的弧度,应该是叫她过去。
她本来是不想下去的。
跟伏铭不算熟,没什么好聊的,但是迟衡让她过去,她无法拒绝。
下了车,没有车窗的隔音效果,外面的世界瞬间变得鲜活起来。
迟衡和伏铭都在看她,她也不好走得太慢,干脆小跑着过去。
“你慢点儿,”伏铭提醒她,“又没急事。”
这话总有点怪怪的。
倒也不是这话奇怪,但是迟衡在旁边,他都没说话,伏铭说这话,就有点越俎代庖的感觉。
孟唯宁心里想着这事儿,脚下没注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迟衡扶住了。
“我还正要说呢,你平常都挺稳重的,怎么今天走个路都能摔跤?”迟衡笑了笑,帮她理了理头发,“是叫你过来,也没叫你跑着过来,伏铭都叫你慢点了。”
“这是嫂子善解人意,”伏铭目光落在孟唯宁身上,“怕我们等,迟哥你就别说她了。”
“我哪儿说了,不就提醒了两句。伏铭,哥可跟你说了,你没谈过恋爱,这女人,也不能总是温柔对待,该说还得说,不然就要惯坏了。”迟衡抖了抖烟灰,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伏铭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孟唯宁也不介意迟衡说了什么,垂眸看见伏铭昨天被咬的手腕,乌青的,好像也结痂了。
“你昨天去检查伤口了吗,医生怎么说?”她抬头看向伏铭,“昨天真是谢谢你了。”
刚刚还带着笑的伏铭忽然敛了笑意,眉头也蹙起几分,“嫂子不问我都还没觉得,昨天去检查,给我打了针,本来都没什么感觉,一问,好像突然开始疼起来。”
迟衡一把抓起他手腕看了看,微微眯着眼,问到:“这是昨天在医院弄的?宁宁说有人打架,你刚好路过帮忙拉开了,怎么这还被人咬了一口,是女人打架?”
“一男一女,嫂子也被打了,昨天我冲进去的时候,她还蒙着眼呢。”伏铭说着看向孟唯宁的眼睛,认真找了找,“就是这块儿乌青吧?”
“没事,你的手更严重,记得洗澡的时候拿保鲜膜包起来。”孟唯宁提醒了两句,低头看了眼时间,“阿衡,我们该回去了。”
迟衡也就跟伏铭打招呼:“你开车注意点儿,我们先走了。”
说着拉着孟唯宁转身要走,伏铭却在身后喊他:“迟哥,晚上出来吗?”
“行啊,”迟衡转头把烟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等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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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没到迟家,孟唯宁远远地就看见莫以书在大门外站着,旁边是迟家的帮佣陈妈。
莫以书二十岁那年就生了迟衡,现如今不到五十岁,保养得极好,瞧着不过年近四十。
迟衡的车开过去,慢慢停在莫以书前面一点,孟唯宁就直接下了车。
“不是早就出发了吗?我算着早该到了。”莫以书拉着孟唯宁的手上下打量一番,“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儿了,你这眼睛下面怎么回事儿?”
孟唯宁摸了摸那块儿乌青的地方,还有点痛。
她记得化妆的时候明明遮盖得很好啊,怎么大家都看出来了,是她化妆技术退步了,还是脱妆了?
迟衡没下车,直接开进了院子里。
孟唯宁就挽着莫以书的胳膊跟在后面慢慢往里走,带了点笑模样,温柔应到:“没什么,刚刚在路上阿衡遇到个朋友,就聊了会儿天。”
“那你这眼睛下面的乌青是哪儿来的?”
“昨天在医院病人打架,我拉架不小心被打到了,没什么大碍,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别是被人专门给打了,咱可不受这个欺负。”
“我知道的。”
迟裕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孟唯宁进门的时候,他笑着和孟唯宁打了个招呼:“宁宁来啦?”
“是,迟叔最近还好?”
“一切都好。”
“别看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孩子们都饿了。”莫以书催促到,直接拉着孟唯宁往饭厅那边走,“陈妈,你叫人拿毛巾过来给小姐擦手。”
“是。”
依旧是满满一桌菜品,各式各样的,十分丰盛。
孟唯宁一样吃了一点,陪着迟裕和莫以书说了会儿话,就听迟衡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