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婉玥的语调逐渐拉长：“你想知道是谁吗？”

苏妙妙礼貌性地好奇了一下：“谁？”

佟婉玥表情狰狞了一瞬，想说你瞎吗？

陈青青大概也没想到这两姐妹你来我往的说着悄悄话，就这么把她晾在一边，她神色不明地轻咳了一声：“两位……还真是姐妹情深。”

佟婉玥这才看向陈青青，声音也逐渐升高，状似抱怨：“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顾将军当年对尚书府的四小姐有意众人皆知，你难道不知道？”

苏妙妙神色天真地点了点头：“我的确是不知道呀，不过现在我倒是知道了。”然后她看向陈青青，笑着打招呼道，“陈小姐行四？”

陈青青没想到他们就这么当众议论自己，有些尴尬。她轻轻点了点头，轻声嗔怪佟婉玥一句：“婉玥，你别胡说。”

她又看向苏妙妙，神色有些歉意，“佟小姐你别放在心上，婉玥她开玩笑的，我与顾将军真的没什么的。”

苏妙妙轻轻柔柔地笑：“是呀，我这妹妹最爱开玩笑了，她说的话，青青你随便听听就好。”

陈青青被她这么直白的话噎得一愣。

系统忍不住冒头道：“姐，你不是要营造楚楚可怜不受待见委曲求全的人设吗？现在你有点过于刚强了……”

苏妙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是吧，我最后留个黯然伤神的背影，让顾清和找人传传谣言就好了。你还真以为我要让她们骑到我头上欺负我不成？”

系统听完之后，默默退下，对不起，是我单纯无知了！

批评完系统，苏妙妙看着发愣的陈青青问道：“青青姑娘，也有婚约了吧？”

陈青青一愣，有些迟疑：“还未……”

苏妙妙十分惊讶：“咦，可是我刚想起来，上次还听说太后娘娘对你青眼有加，打算让你入宫呢。”

“佟小姐！”陈青青赶紧制止了她的话，有些紧张地看了一圈周围，“佟小姐慎言。这毕竟是宫内，而且，我的婚事也没有正式定下，所以大家谣传的事就先不要提了。”

苏妙妙“哦”了一声，自顾自地说，“因为上次看别人恭喜你要入宫的时候你也没否认，我以为已经定下了呢。”

她也是在佟婉玥的提醒下才想起来，当时顾清和的生辰宴上，她站在后面听八卦的时候，就见过陈青青。

那段时间大概是太后娘娘单独给了几个姑娘赏赐，众人都在猜测太后娘娘是在给小皇帝挑选合适的妃子。尚书府条件尚可，她这个四小姐年岁也合适，所以不少人都觉得她入选的可能性极大。

当时几个姑娘围着她一起恭维羡慕，声音颇为响亮，给苏妙妙留下的印象还挺深刻。陈青青站在人群中，就是这样优雅地轻笑，不承认也不拒绝。

同样是这天，顾清和又为了这位尚书府的四小姐直接跟佟夫人提了退婚的事，气得她回去捏碎了两个茶杯。

苏妙妙有些好笑的想：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备胎之一吧。

陈青青脸色一白，虽然她不知道苏妙妙怎么知晓这段故事，但显然，她再营造什么受害者的姿态也没意义了。毕竟她那会儿只是待价而沽，除了顾清和可能还有还有李清和王清和在排队呢。

不过没等陈青青说话，佟婉玥就不甘示弱地强势插话：“姐姐提这些有什么意义呢，顾将军就是喜欢青青喜欢到不惜跟你退婚呀。”

苏妙妙觉得佟婉玥嫁人以后恶毒见涨，但脑子不涨。

她也懒得绕圈子，点头同意：“妹妹说的是，提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顾清和现在就是我的丈夫，而不是青青的呀。”

系统听着，忍不住在心里给她配了个音：double kill！

陈青青本来岁月静好，云淡风轻的优雅女神范儿营造的好好的，被佟婉玥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出来打击报复别人，脸色也向锅底发展。

她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锋忍不住也出声道：“婉玥，你不用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我跟顾将军可能有过一些过往，但那都是过去式了，他的现在和未来都是佟小姐的，看到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也为他高兴，真的。”

陈青青说的大义凛然情真意切，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苏妙妙听着觉得刺耳，正想反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谢谢陈小姐的祝福，我的确很幸福。我是曾经想过退婚后向尚书府提亲，不过感谢命运转了一个弯，让我重新认识初礼。”

苏妙妙转头，灯火煌煌之下，顾清和恰好穿着跟苏妙妙同色系的常服，清风朗月，翩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