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熟悉的味道不正是醒来之后喝的那碗羹?难道赵天若不敢再想下去,他到现在才明白一切,原来怜儿并没有骗自己,不仅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怀了自己的孩子,还以身上鳞片做药,弄得遍体鳞伤。
“值得?我与你素未谋面。”即便冷如赵天若这般的自闭性格,也被这份恩情触动,他不再怀疑怜儿的身份,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怜儿眼中闪过一丝苦涩,随即故作轻松无所谓道:“没有什么值得不值的,终生被困于此,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要随便找一个汉子把女娲血脉繁衍下去。与其默默无闻,不如舍身救人,如此也好告慰祖神,没有辱没女娲一族的威名。”
没有人会想到堂堂女娲后人,竟然落魄到成为传承血脉的产物,这是何等的凄然。
“我带你出去。”赵天若怜惜的将怜儿拥入怀中,语气铿锵有力,哪怕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惧。他欠别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无尘的授业活命之恩,欧阳岚的一往情深,龙心月的单纯爱慕,弟子房长老的慈爱感化,每一样都让他的良心在哭诉。
怜儿热泪盈眶,她从赵天若身上感受到丈夫带来的安全,轻轻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男儿火热的决心。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即便最后失败,也能与之相拥灰飞烟灭。
怜儿没有再保留,带着赵天若出了山洞,来到部落神庙。两人走进去,便见神位上供奉着一只用黄土烧制而成的烈鸟。
“这是何方神明?”女娲发迹于南诏大地,按理来说苗默一族供奉的应该是女娲才对,不想却供奉他物。
怜儿微微摇头,自从懂事以来就一直是这样,虽说苗默一族知道她是女娲后人,平时又敬又畏,但始终没有这般待遇,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赵天若带着满心疑惑绕着鸟像细细打量,同时神识也铺天盖地的散播出去,绝不放过神庙的每一个角落。但很快他又皱起眉头,看向门外,远远眺望那冲天火墙。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是找到罪魁祸首还好一点,至少还有盼头,如今却是毫无头绪。
赵天若仔细勘察过火墙,那是凭空而起的囚笼,并非从地下升起。出了火墙便是一片茫茫沙漠,神识过处,方圆数十里不要说带有修为的生灵,即便是寻常生命也找不到半个。
在部落内,除了民房之外,就剩下这间神庙,和怜儿住的山洞。
这就让人泄气了,好歹找个根源出来,现在就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和一尊没有生命的泥像,典型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你让开些,我把泥像毁了看看。”赵天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南诏落下这样的下场跟这种鸟脱不了关系,打算毁了它的供像,激怒出来。
但怜儿却并不同意,说道:“若是毁了泥像,只怕苗默一族人不会放过你。”
“怕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试试看怎么还你自由。”赵天若给予怜儿一个宽慰的眼神,难得挤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怜儿心里暖暖的,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不渴望身边有个男人呵护,是以回以一个鼓舞的表情,告诉赵天若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不离不弃。
赵天若再不迟疑,手掌作刀,五彩斗气由掌心而出包裹手掌,形成气剑,大喝一声:“给我开。”接着便轰隆泥像当场分成两半,轰然倒地。
接着离恨剑凌空出鞘,流星坠落般插在怜儿身前,剑锋没入三分,以剑气延伸而出,在地上形成六芒星结界将她保护在里面。
“喝。”赵天若一声低喝,五彩斗气冲体而出,如燃烧的火焰般环绕在体外,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