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蛊师?”谢斐有些意外的打量着孙榭,自从南疆被周昱的部下肇平踏平后,这世界蛊师的行迹可谓是再无影踪。若不是周昱恨巫蛊之术,那也不至于她谢斐一直不去尝试探寻巫蛊有关的野史卷籍。不过巫蛊一道若是没有师傅领进门,走了岔路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老头子还有些事情,便不在你这院子里待着了。那谢朗也不知晓能不能将那小卒给打发出去,这忻州的王侯贵胄不知有多少是在等着看笑话呢。”谢禀警告的看了看蛊师孙榭,又将目光移到谢斐的身上说道。到底是儿郎身份习惯了,出来也不知晓将衣裳穿整齐了再出来。
衣襟那松松垮垮的样子实在是有失体统,不过这孙榭若是敢打上他亲孙女的主意,他谢禀定是要让孙榭下了阎王的油锅的。
“是!孙儿同这位孙蛊师交谈后便回到榻上安心养伤。”谢斐按了按手臂上被蛇咬过留下的伤口说道,她并不记得自己有被蛇咬伤过。但是在洞穴归于黑暗之前她确实是被一群蛇包围了,那蛇的模样怎么瞧也不像是青国的属蛇。
“你受的伤可是不轻,心口处的最为严重,若是不尽早医治,怕是活不长了。”蛊师看了谢斐一眼说道,那伤口在衣裳的遮挡下仍在散溢着血腥的味道。不过碍于青国见鬼的男女有别的论调,便是替这女娃看诊谢禀那老东西也只让他用那不顺手的红线。
“活不长?我活的也够久了,不过也没悟出什么道来。”谢斐摇了摇头,青国有记载的长寿老人最多五十四岁,三十六岁算是很久了。
正历三十六年四月初二,盛国王都内秦书柏望着太子周昱口是心非的抱着一具早已没了气息的躯体迈入了太子东宫。
“替他诊治。”周昱将无了呼吸的谢斐放到床榻之上,对跪坐在庭室内的一众御医说道。
“太子殿下,此人已经没有脉搏了。死者为大,太子殿下还是应当早日让此人入土为安的好。”李御医上前试探了一下,而后跌坐在地面上很是小心的说道。
“他没死。本宫再说一次,替他诊治。”周昱再次重复道。
“太子殿下,此人真的救不活了。您还是让她入土为安的好。”
“本宫说了,他没死。”周昱冷眼看着那人,朝着外面的侍卫常青招了招手。
“太子殿下。”
“一群庸医,将他们拖下去斩了。”周昱挥了挥手说道,“对了,记得将他的左臂斩了。”那李御医刚才碰了谢斐的手掌便是左边,反正都要被杀了,顺便将那手臂去了免得惹谢斐不高兴。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此人真的已经死了啊!”
“太子殿下您这般杀了我们,可有什么说法!?”
“说法?要什么说法?本宫是太子。”周昱瞧了瞧说话的那人,谢斐都已经这样了,用来骗谢斐的依据也不用留着了。
“太子殿下!不好了!那张侯爷的手下李古拙叛变了,现下他已投靠南疆的残鱼败虾。”沈辅低垂着眉眼说道,再等些时日这周昱便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你说什么?”周昱的视线越过庭室内一群哭丧了脸的人,看了看沈辅说道,“他早便有不臣之心,日后杀了便是。”
“是。”沈辅望了望庭室内哆哆嗦嗦的御医,放眼望去无论是着装还是其他都没瞧见那位周昱一直在试图笼络的余医官,眼下宫中半数的御医都在此处,而那姓余的竟然不在这里面。莫非交易还未完成姓余的便想空手套白狼坑了他沈辅不成?他沈辅可不是食素的鹿崽,而是蛰伏多年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