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连续三十个空手翻!八戒你行不行?”
“八戒!”
“八戒!”
“某在,某在。”江舞紧张的看着唐羽,生怕他太过兴奋一时走丟,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唐羽星星眼的打量着四周,民间奇人的表演让他这个从小住在钢筋城市的现代人叹为观止,原来这便是流连勾栏的快乐吗,自己多多少少开始理解霜儿姐了呢。
“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勒,会唱歌的狗——岁犬!”
“狗会唱歌!”唐羽眼前一亮,拉起江舞:“八戒,看看去!”
“诶,别跑太快。”江舞连忙跟了上去。
唐羽闻风而动抢先跑到了前面,再过一会,摊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被人群包围住了。
“诶,大家伙,走过路过别错过啦!”一脸横肉的摊主敲着一面小锣吆喝:“唱小曲的狗,错过了这辈子都看不到了呀。”
“快看快看,那只狗!”唐羽兴奋的指向摊主的身边,那里正端坐着一只毛发遮面,体型比普通犬类稍大一些的无尾狗。
江舞目光一凝,把背后的朴刀卸下来,提在手里。
“喂我说!”有个路人叫道:“这狗当真会唱曲子?”
“那是自然,一支曲子十文钱。”摊主皮开肉笑:“十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行!给我唱首梨花落听听!”
“得嘞客官,”摊主收了铜板放下铜锣,抄起一根鞭子甩在岁犬身上:“快点!给老娘唱!”
“呜呜呜——”岁犬趴在地上呜咽,然后便不可思议的有小调从一只狗的喉咙里缓缓地唱出来:
“春渐远,绿杨对空山,寂寂梨花落。”
“十载事,惊若芳如昨,魂牵梦也萦。”
“释迦三苦:怨憎会,求不得,恨别离……台前阶下雨,悲喜总无泪……”
一曲终了,满堂鼓掌。
又陆续有好几人摸出十枚铜板丟到摊主的破碗里面。
…………
“我们走。”江舞低声道,接着不等唐羽开口拉着他走出了人群。
唐羽见一向淡定的江舞如此反常,也不留恋那唱曲的狗,任由她牵着来到街的对面。
“发生什么了吗?”唐羽好奇的问道。
江舞的眸子盯着那个人来人往的摊位,有些艰难的开口:“那是个人……”
“什么?”
“唱曲的那条狗。”
“是人——”轰的一声,唐羽闻言脑海一片空白,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恐怖和诡异的心情像密密麻麻的蚂蚁爬上心头。
江舞稍微冷静下来,双手抱肩:“某看到了他有喉结,应该是名男子,很可能是城外的难民被别人骗进去挑掉手筋和脚筋,刺瞎了双眼再披上毛发扮成。”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唐羽惊讶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对有些人来说难民是累赘,对另外一些人来说难民又是谋财的工具,把人骗进来,女人抓去给贵族赌斗,男人扔进妓院供人玩乐。”
江舞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竟还有将其扮成狗唱曲的,人心难测啊。”
“怎么会……这些看众莫不是傻子,看不出来?”
江舞一顿缓缓转过头来,然后她的下一句让唐羽感到浑身冰冷:
“不,她们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