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宁慢慢退出辉月宫,临去时看到辛和祁皇抱在一起翻云覆雨,在祁皇看不到的地方,抬头睁着一双魅惑的紫眸望着他,一脸的暧/昧。
东辛国的子民都拥有一双紫眸和及腰的紫发,各个千娇百媚婀娜多姿,这与众不同的风情美貌,常年吸引他国王储权贵们的贪婪目光。
而东辛国之所以能以一个人口不足区区五千的小国,在群狼似虎的六国中扎根并且存在姓名,一是因为东辛国历任国主都喜好联姻,用皇子皇女与他国联姻,来巩固位置。
再者就是东辛国靠近羸海之滨,传闻在羸海之滨生活着一种鲛人族,那鲛人族的皮有使人长生不老的功效。
而东辛国民众的紫眸紫发,传闻便是鲛人族使者的象征,是鲛人族留在陆地上的信使。
这世上只有东辛国人才能与鲛人族沟通联络。
固宁漠然,此时虽未见到鲛人皮,却已见到太子辛的魅骨。
见辛一双紫眸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固宁连忙垂下眼,离去时带上了宫门。
望着这宫殿上的辉月宫三个大字,一时有所感触。
不愧是一国太子,竟能在区区两日内,就能哄得祁皇赐了他历代大祁皇帝最受宠爱的宠妃所居住的宫殿。
又一时有些叹息,若真论起来,他还不如辛了,至少祁皇还愿意听一听辛的请求,而自己却是说予了寂寞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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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欢喜一家愁。
一面随着辛的皇宠日盛,一面是后宫嫔妃的嫉妒之火在熊熊燃烧。
砰的一声,天青茶盏破碎四溅。
厉燕婉猩红着双眼怒骂道,“贱人狐狸精!凭什么!他哪一点比本宫强!你们说?辛那个狐狸精哪一点比本宫强?!迷得陛下近日来连连宿在他宫中!”
“不过就是低贱的奴隶罢了!他的国家败了!他的子民在我大祁为奴为隶,做着最下贱的活计,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竟然还胆敢与本宫争宠?!他算个什么东西!”厉燕婉气的又砸碎几个一人高的彩绘花瓶。
跪着的一地宫人各个吓得两股发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厉皇贵妃一言不合就拿她们出气。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进来,低声道,“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太子殿下请求觐见。”
厉皇贵妃眉宇间依旧留存着几分怒意,坐到椅子上,愤懑的道,“宣!”
固始望着这满地的碎瓷片,眉眼划过一道不耐烦。
这后宫争风吃醋的戏码,他自幼看到大,还闲他不够腻味么。
宫女们正在用手指捡着锋利的破碎瓷片,一个宫女不小心手被瓷片割破出了血,滴落在金丝芙蓉地毯上。
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对着厉皇贵妃一顿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其他宫女仆役们则是一脸同情,谁都知道这金丝芙蓉地毯是陛下赐予娘娘的,娘娘平日里宝贵的很。
此时被污了一滴血,依着娘娘的脾气,怕是要大发雷霆了。
果然,厉燕婉大怒,喝道,“来人,将这笨手笨脚的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娘娘饶命啊!奴婢上有瘫痪老娘要侍奉,下有三岁幺弟要养,奴婢不能死啊呜呜呜!”
不管宫女如何求饶,侍卫们拖着她胳膊就要拉下去。
固始见状,漫不经心的道,“慢着。”
厉燕婉没好气的看向他。
固始无奈的道,“母妃,您怎么又乱发脾气了。”
厉燕婉正在气头上,霎时眉眼一横,“皇儿,你是来故意气母妃的么!”
固始一笑,道,“儿臣怎么会故意气您,儿臣疼您还来不及。就是这宫女,儿臣看她哭的梨花带雨,颇有些心软,区区地毯罢了,母妃也不必如此就要了这宫女的性命。”
固始在外人面前,向来披着一张文雅温润的皮。
人人都道太子固始是个性情顶顶好的。
只有厉燕婉知道他这儿子是个什么德行,那里子可比她凶残不知多少倍。
厉皇贵妃向来在外人面前很维护他的太子威严,果然便道,“既然皇儿开口替她求情,那本宫就饶过她这一次!不过这宫女笨手笨脚的,本宫身边是留不得了,皇儿愿意要就带走,不愿意要,就卖到勾栏院去,省的本宫看着碍眼。”
小宫女闻言顿时生不如死,卖到勾栏院去,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那还不如乱棍打死她。
固始笑眯眯的道,“你抬起头来。”
小宫女闻言抬起头来,仰着泪眼哀求,“太子殿下救救奴婢,奴婢愿为您做牛做马,奴婢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固始笑眯眯的道,“你当真什么都愿意为孤去做?”
小宫女闻言哭着使劲点头。
“如此俊俏的小宫女打发去勾栏院可惜了,你唤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鸳儿。”
“鸳儿,好名字,母妃,鸳儿儿臣就带走了。”
“谢殿下救命之恩,鸳儿永生不忘!”
鸳儿连忙叩头拜谢。
固始摆了摆手。
厉皇贵妃打发走所有宫人,这才正经起来,“你进宫来寻母妃,是所为何事?”
“母妃,乳娘死了。”
厉燕婉一阵头晕目眩,“谁干的!”
固始摇头,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卯时,东宫巡逻侍卫在东宫西门发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漆红木盒,那木盒很大,打开里面是一颗人头。”
那人头睁着一双惊恐双眼,仿佛死前见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一幕,人头下铺着厚厚一层的红白肉沫。
那颗人头正是他的乳娘孙嬷嬷。
固始怕惊到母妃,后半句隐了去。
厉燕婉手扶在桌面上缓了好一会儿,猛地喝道,“来人!给本宫去查!查是谁送到太子宫殿的漆红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