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山雨欲来风满楼(2 / 2)大将军的强势攻陷首页

此次事关人命,当裴渊收到暗一消息时,厉丞相也收到了消息,不消片刻,祁皇召见的圣旨也直接传达到了丞相府和将军府,厉知覃脸色铁青,与裴渊在太和殿门前相遇。

厉知覃狐疑,为何每次介辅闯出祸事,裴渊都会进宫面圣,世上哪有如此多的巧合之事?

裴渊莫不是趁着介辅闯下祸端之际来针对自己罢?

厉知覃眯着眼道,“大将军近来公务颇为繁忙,总是见将军入宫面圣呢。”

裴渊面色冷淡,不痛不痒的道,“厉丞相,实不相瞒,此次是陛下召臣入宫的。”

厉知覃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二人进殿时,就见那死了丈夫的女子已经跪在大殿内,哭哭啼啼的将事件起因经过结果都说的一清二楚,而厉昂则是瞪着那女子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固宁望了一眼裴渊,后者正好也垂着眸子深情款款的望向他。

“......”固宁错开眸子,不欲与他对视,目光直视着祁皇淡声道,“父皇,自古以来,欠债者还钱,杀人者偿命,而在大祁,即便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固宁瞥了一眼厉昂道,“厉世子先是欺男霸女于京都闹市乡野,后是强抢民妇,活活鞭抽妇女夫婿致其死亡,人证物证确凿,儿臣斗胆,请求父皇为此女子及女子夫婿审察冤情,伸张正义,还死者公道!”

那女子在地上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字字泣血的哭诉道,“求陛下为民妇做主,为民妇那惨死的相公讨还公道啊!”

厉昂猩红着眼睛,举着自己被问荆折断的手臂,死死盯着固宁,狠声问道,“八殿下,那本世子倒是要问问,一介地位低下的奴才竟胆敢折断主子手臂,以下犯上,又当该如何惩罚?”

“倘若世子没有口出狂言,羞辱与本殿,本殿又怎会指使奴才折断你手臂。”

“难道你胆敢在父皇面前,重复一遍你是如何羞辱于本殿的吗?”

“你!”

厉昂哑口无言,面部表情扭曲极了,他胆敢在祁阳街公开羞辱固宁为榻/上/玩/物,可却不敢在祁皇面前如此放肆。

祁皇一拍桌子,怒喝,“都给孤闭嘴!金辽入侵西疆边关城池已久,你们身为大祁皇子、重臣之后,却各个不想着如何为孤排忧解难,为大祁贡献良策神计,反而添乱的能力倒是一个赛一个,你们是嫌孤活的太久了不成!”

“父皇息怒。”

“陛下息怒。”

......

祁皇一怒,太和殿内众人当即跪了一地。

辛给祁皇揉着额头舒缓,嘴角勾着笑意,冷眼观望这混乱场面不发一语。

固宁望着辛那截雪白脚趾,即使太和殿烧了地笼,可固宁还是替他觉得冷。

辛仿佛天生就不喜穿鞋子,每次见面,固宁见他都是光着一双嫩白脚丫,脚腕上系着的紫色银铃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一头紫色长发一泻而下,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紫,充满了异域风情和神秘之感。

一眼望去,仿佛从他的身上,就能看到久住在深海里那鲛人一族的虚影。

如此的神秘、诡异、令人琢磨不透。

祁皇突然剧烈咳嗦起来,咳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缓过劲,面色郁郁的道,“福德,宣曲阜新曲奉常来检验一下死者尸体。”

“是,陛下。”

大祁的九卿之奉常司除了掌宗庙礼仪外,也掌太医院以及仵作院,而曲阜新已近花甲之年,在奉常司任职接近四十年,能力十分突出,近年来正在为奉常司培育弟子,乍闻祁皇召见,曲阜新连忙背着个医药箱子,就带领两个小徒弟过来了。

他细细检查了一遍死者身上的鞭伤,方又拿起厉昂的倒刺鞭两厢仔细对比了下,才放下鞭子恭敬的回祁皇道,“启禀陛下,臣对比了厉世子的铁刺鞭和死者身上的伤口,症状吻合。据臣依照逝者身上受伤严重程度推测,死者极有可能是死于因剧烈疼痛而引起的心肺衰竭。”

祁皇面色阴沉,“尸场检验,证据确凿。厉知覃,杀人者偿命,理应治罪。姑念厉昂为厉贵妃亲侄,你的亲孙,孤判决厉昂来年秋后问斩,你可有何不满?”

厉知覃面容凄苦,“微臣不敢不满。”

祁皇咬着字句,盯着厉知覃慢慢的道,“公瑜啊,你是不敢不满,而不是没有不满啊。”

公瑜,是厉知覃厉丞相的表字。

厉知覃低垂着头,身板跪的越发板正,泪流满面的道,“介辅如今有此种下场,皆是老臣管教不严,教孙无方。”

厉昂彻底慌了,他跪在地上大惊失色的道,“陛下陛下!您就饶了草民这一次罢,草民再也不敢了!陛下!”

“来人,将厉昂打入天牢,待来年秋后问斩!”

厉知覃望着厉昂被掌宫门卫屯丘的卫尉拖下去,眼睛凶狠的仿佛是只被逼入绝境的孤狼。

直到看不见厉昂身影,他才扭过头睁着一双猩红老眼,瞪着固宁恨声道,“陛下,介辅杀人偿了命,那八殿下的奴才折断了介辅手腕,又该当何罪?”

固宁望着厉知覃那副狠辣模样,分明是存了要将问荆拉去地下给厉昂作伴的心思。

心下不禁一阵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