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宁:“......”
金镶玉面色大惊,猛地从肩膀上将治国拽下来,伸出两根手指,迅速捏住治国的鸟嘴,小声的道,“治国闭嘴!”
噗——
人群中不知是谁笑出了声,见场合不对,又连忙敛住笑意。
裴渊面色难看的要命,拳头握的死紧,上去就要给金镶玉一拳。
金镶玉顿时吓得眼眶就红了,仿佛两只红着大眼睛无辜又可怜的小兔子,望着裴渊马上就招呼到脸上的拳头,吓的一时都不会动了。
金镶玉肩膀上的鹦鹉嘎嘎嘎的叫着杀鸟啦杀鸟啦,跑的比谁都快,连鸟毛都掉了几根。
固宁连忙上前握住裴渊的拳头,沉声猛喝,“裴渊!”
裴渊双眸染上一层猩红,仿佛入了魔怔,什么都听不到一般,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金镶玉,仿佛是个被人侵占了领地发狂发怒的雄狮。
大殿陡然发生变故,武将们连连上前,将裴渊死死拉住。
可武将再多,却抵不住裴渊一人,他一个用力就将那群武将们震倒在地。
固宁面无表情,声音中仿佛夹杂着寒霜,冷冷的道,“裴厌之!”
裴渊仿佛被他的这一声裴厌之兜头泼了一身的冰水,从魔怔中陡然回过神来,就像是一只斗败的落水公鸡,望着固宁的眼神,充满了旁人不懂的痛苦与绝望。
祁皇非常头疼,他当初承诺过裴渊,要将老八指婚与他,眼下老八又与他人有了夫妻之实,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道,“裴卿,老八便算了罢,不若你看看孤的其他几个皇子。”
此话一出,固始脸色顿时就绿了。
然后就听祁皇沉思了会儿,道,“孤觉得老十一就很不错,爱卿觉得如何。”
固苑面色猛地阴沉起来,他瞥了一眼本该属于三公主福阳公主的席位,那里却是空空如也。
福阳公主向来不喜参加这些宫宴,也不屑参加,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是能不来就不来。
此次上元节虽是宫宴,却也是家宴,她便提前跟固宁和固苑通了声气,便去凤梧宫陪着皇后阚氏过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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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祁皇有意将固苑许给自己,裴渊猛地一声大喝,“微臣不要!”
裴渊双眼通红,仿佛下一刻就有晶莹流出,他猛地闭了下双眼,再次睁眼双眼里的疯狂逐渐隐去,重新布满清明,他哑着嗓子道,“微臣不要,微臣只要八殿下,只要卿卿!”
冯徽望着自家将军一副隐忍痛苦的神情,心下不由一酸,拍着大腿叹气,唉,这都算个什么事!
固宁面藏风雪,他冷声道,“父皇,与其与裴渊成亲,儿臣宁愿去海慧寺日日夜夜常伴古佛,为大祁祈福,为父皇祈福!”
金镶玉无措的道,“表兄......”
固宁朝他轻微的摇了摇头。
他心里清楚金镶玉方才站出来就是为了帮他,毕竟之前自己有跟他提过想与他成亲,可现在看裴渊的情形,倘若自己真与金镶玉成婚,怕倒是会害了他。
裴渊满眼受伤不可置信的望着固宁,哑声开口,“你宁愿入那寺庙当苦行僧都不愿与我共结连理?”
固宁毫不犹豫的答道,“是。”
裴渊身形一晃,抬头望着大殿,就感觉这天地都在跟着旋转。
“这......”祁皇越发头疼,他最后将这难题踢给了冼敏,道,“国师以为如何?”
冼敏望了一眼大殿内的几人,沉吟道 ,“陛下,八殿下已与金小公子有了夫妻之实,如此在点了他与裴将军的亲事,怕二人会因此事成为怨偶,不若顺其自然,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定了八殿下与金小公子的亲事吧。”
裴渊猛地吐出一口心头血。
这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面色大惊。
祁皇也是面色一惊,他连连招手道,“来人!太医,九卿奉常曲阜新曲太医可在?!”
“臣在!”曲阜新背着医药箱连连跪在大殿中央。
祁皇望着跪在大殿的太医医首,面色阴沉不定,如果想让裴渊死,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但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急忙道,“曲奉常快平身!快前去给裴爱卿诊治一番!”
裴渊目前还不能出事,闯入西疆边关的那些金辽恶贼还需要他带兵去打仗!
“其他人等先行撤退,至于老八的亲事,便按照国师的意思办!”
裴渊猩红着双眼,任由太医们搬弄诊治他的身体,直到听着祁皇下了固宁与他人成亲的旨意后,眼一闭再也不愿清醒过来。
因着裴渊吐血昏迷一事,上元节宫宴早早结束,固宁望着一行人护着裴渊离去的背影,一时站在原地面色恍惚。
孔令柔望着固宁的杏眸欲言又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比她这个女子还软萌的金镶玉,犹豫良久,还是面色复杂的咬着嘴唇道,“恭喜八殿下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就是没想到八殿下竟是喜好这口的。”
固宁:“......”
金镶玉歪歪脑袋,捏着治国鸟嘴无辜的道,“哪口的?”
辛从旁边走过,听到孔令柔的话,不由噗嗤一笑,他娇娇的道,“两日前,本宫也是如此与裴将军说的。”
真是莫名的讽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