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桃放下点心,有些孩子气的说道:“小姐快尝尝吧,这还是我特意看着小厨房做的,都是极为新鲜的食材,刚刚出锅,这个时候吃最是入口即化,满嘴留香。”
“说得好像你尝过了一般。”轩辕瑜睇她一眼,打趣道。
杏桃急得连连摆手:“我可不敢先尝,小姐不要开杏桃玩笑,那话都是我胡诌的,算不得数,小姐也要尝过才知道。”
轩辕瑜拿起筷箸正要品尝,海棠却是从外面急急走了进来,海棠看杏桃一眼,杏桃会意,退出了屋子。
海棠冲着轩辕瑜行了一礼后说道:“小姐,东亭侯府东窗事发了,据说罪名是投敌叛国,东亭侯在北边的军队与荤粥有了瓜葛,书信往来,证据都被呈到了皇上面前,据说之前与荤粥的几场大战,都是小战赢,大战输,让荤粥得了不少甜头,大周边境的百姓苦不堪言,现在都在声讨东亭侯呢,皇上大怒,把东亭侯一族都下了牢狱,待查验清楚了之后便秋后问斩。”
轩辕瑜垂在身侧的小指微微一动,心中感觉复杂难辨,说不清是欢欣,解气,怨愤,更像是松了一口气。
明眼人或许都能看出此事之中的蹊跷,比方东亭侯人在盛京,仅靠书信来往如何能够指挥远在北边的军队,而且如果东亭侯真有叛国的打算,就不会把妻子儿女留在盛京,给人以可乘之机,为自己留下被要挟的把柄。但此事妙就妙在出于杨毅的手笔,皇上没有疑义,下面的人自然不敢唱反调,毕竟与东亭侯有交情的那几个武将言官,被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谁还敢说个不字,那就是与杨毅公然作对。
轩辕瑜听海棠说完,只是问道:“知道关在哪里吗?”
海棠回忆了会说道:“是关在了刑部的牢狱。”
轩辕瑜弯了弯嘴角,轩辕筝,我会去送你的最后一程的。
半月后的刑部,四个狱典正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桌上有炸的酥脆的花生,花生的红皮一碰就碎,有烤的金黄的烤鸡,滋滋冒油,有一条糖醋鲤鱼,酸甜可口,更有一坛陈年女儿红,酒劲狠辣。
显然是新进来的东亭侯府让这几人刮了不少油水,连带着伙食也好了不少,钱包鼓了,胆气也足了,说起话来中气更足。几人谈天说地,越说越没有一个把门的,从风月弄的俏寡妇说道东亭侯府的美艳婢女,从叱咤朝堂的九千岁说到宠妾无数的四皇子。
天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牢狱外面站着两个人,看起来是一主一仆,都带着兜帽,所以看不清容貌。仆从与那守门的人说了几句,给那人看了一样东西,并且递给他一袋银子,那人便殷勤的打开了门。
轩辕瑜抬脚走了进去,心中想着杨毅的腰牌真是好使,也不曾想他会真的借给自己,还是要多留这牌子在身边几日,好好狐假虎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