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馥梅心说,你就是在感情的问题上老在云端里飘着,才容易遇到渣男。“有些男人享受的是追捕女人的过程,追到手了,就像游戏通关了,他会去玩另一个游戏。”朱馥梅想隐晦地提醒一下。
“梅姐呀,叫我放下身段和他交往的是你,叫我提防他玩弄感情的还是你。我该听哪个你的话呢?”
朱馥梅长叹一声:“唉,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不是有种说法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现在有些不明白了,你们两个人,是那个想耍流氓?还是两人都耍?”
美兰收了戏谑的口吻,正色道:“梅姐,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再遇一个渣男。其实,受我父母婚姻的影响,我是惧怕婚姻的,不然我也不会活了半辈子,始终在婚姻的门外徘徊。王旭是不是想走进婚姻,对我来说好像也没那么看重。我挺享受现在这种状态的,我带给他创作灵感,他带给我生活欢愉,两个人彼此之间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有没有那一纸婚书也就不重要了。”
朱馥梅又叹了一口气:“唉,都说不到十岁就有代沟,在感情和婚姻的问题上,我俩真是有代沟了。”
美兰说:“哪有什么代沟硪!看待婚姻的角度不同罢了。你是从正面看婚姻,需要一个尘埃落定,一个结局圆满。我是从侧面看婚姻,发现所有的婚姻,它的真实性都和表现出来的是两张皮。就算是拿了结婚证,用法律的绳子把两具肉体捆到了一起,那两个灵魂也是各自在头顶自由自在地飘着,哪个想出去玩玩,另一个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这也太悲观了!”
“梅姐呀,我这不是悲观,是把别人不愿说不敢说的都说出来了而已。”
经过这一番谈话,朱馥梅体会到,美兰对婚姻的认知比自己要深刻,自己孜孜以求的结果,在美兰那里就是一个永不抵达的终点,虚幻而可笑。这样看来,倒不是美兰在云端里飘着,而是自己在俗世里泥足深陷了。
庄云亭到温哥华后,一安顿下来就给朱馥梅发来微信,把她住的地方、周围的网红餐馆都拍了照片,九宫格一组给朱馥梅发了好几组。最后一个自拍的小视频,是她手里拿着提前三天预约才能买到的蛋皮肉松面包,对着朱馥梅说:“梅姐,真的好好吃硪!你来的时候我提前给你预约。别忘了我俩的约定,快去办签证吧!”那脸上的笑容像是拿到棒棒糖的小女孩,纯真而美好。
果然是每个女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女孩。
愿视频里这个暂时摆脱了噩梦的女人,能有一段时间生活在自己的童话里。
朱馥梅打听了一下办签证的事,梅兰妮告诉她,加拿大的签证不太好办,要她以探亲朱丹为由,先办一个美国的签证,有了美国的,加拿大就容易过签了。朱馥梅摇着头说,办个签证还有这么些道道!边说边给朱丹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