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的律法甲胄这方面和历朝历代差不多,未经官府允许私藏盔甲是重罪,弓箭亦是如此。
而且,一般来说,带小刀也容易被巡检司刁难,理由往往是“短小易藏,便于不轨”。
方略想了想自己拎着腰刀冲进去的样子,摇了摇头,他环视四周,在旁边的一家商铺里瞅见了一柄扫帚。
就这个吧。
“店家在哪!借你扫帚一用!”
他快步上前拿起扫帚,然后夹在腰侧,试了试重心,又调整了一下,便直接加入了战团。
“这儿是金陵,天子脚下,居然敢白日暴力逼债。”方略喊的义正言辞。
“哪儿来的瞎眼蠢驴,不想死就滚远点!”
很显然,拿着扫帚的方略被赤果果的蔑视了。问题是这柄扫帚可比那些家伙手中的棍棒长了近两尺,他们怎么敢的呀。
那个长脸头目和一个打手迎了上来,转瞬间就被一顿刺击弄得手忙脚乱。
要不是现在天气还有些冷,人们的衣服较厚,否则这一通刺击就有得这俩人受的了。
旁边,那两个家丁手中的细铁棍更是大杀器,没有什么博人眼球的大开大合的招式,却把六个打手抽得哭爹喊娘。
往左轻轻一撇,然后向右用力斜刺,方略用一个防左刺右直接捅翻了一个家伙。
剩下的那个头目慌了神,立马被一个骗右刺下捅到了小腹,跪倒在地。
“刚刚骂谁是蠢驴啊?”方略把扫帚放下来,拄着扫帚问道。
那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一直在摇着扇子观战,一副“结果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他走了过来,对方略道:“好汉出手不凡,随手提一把扫帚都能当枪使,不如报个名来?”
“我啊,神武卫的。”方略漫不经心的回道,低头却又瞧见那头目正贼眉鼠眼的四处瞄着,便给了他一脚。
那家伙闷哼一声,连滚带爬的起身就跑,“给爷爷我等着,迟早要你等狗命!”
“跑啥呀,去小爷我府上做做客呗,”这男子把扇子一拢,指着北边道:“往北两条巷子,右拐德盛街最后一户,记得快些找上门啊。”
太欠揍了这人,方略摇摇头准备走,就听到有人的议论声:
“德盛街…那不都是显贵吗?”
“我去过,那些门卫都威风着呢。”
“最后一户是谁啊。”
“好像是晋阳伯府……”
晋阳伯又是谁?
方略瞥了旁边这位一眼,忍不住问道:“你莫非是晋阳伯府上的后辈吧。”
俩家丁不友善的目光随之而来,这年轻男子用折扇敲敲手掌,“我父亲便是当朝晋阳伯,你的眼力见不错嘛。”
其实只是耳朵灵,刚刚听到了。
虽然有些欠揍,但既然是一个伯爵之子,还多少有些正气,方略便作了个揖,“本官神武卫都知方略。”
“小爷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他看了一眼仍有些后怕的母女,回身道:“前些日子征战的头功便是他拿的。”
那小女孩大抵是觉得这边拄着扫帚的方略更亲近些,就一直盯着他看,方略朝她笑了笑,随口答道:“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