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路一格起身,出门去休息室拿水。
听到关门声,温宋眼睛偷偷瞥一下门口,随即瘫在了地上。
墙角的摄像头随着他的动作跟着转动,温宋滚到另一边不想出镜。
现在可好,他每天深夜努力练习的身影都被录了下来,他只希望节目组不要给他剪到正片里,让他低调地默默地努力就好。
听到门口有动静,他起身继续软手软脚地练习。
等来人靠近,看清玻璃门外的人影,温宋不由得拉下了脸。
“你还在练呀?”李斯宁说着推门进屋,“他们买了夜宵,你下去吃点吗?”
温宋摇头:“不了,谢谢。”动作间一滴汗水顺着他脸侧滑到下巴,他正想抬手抹去,一只手比他更快的伸了过来。
察觉到温宋诧异的目光,李斯宁收手对他露出一个笑,好看的眉眼满是温柔:“没关系,你继续,我帮你擦。”
“你......”未出口的话被回来的人打断。
“温宋。”黑着脸进门的路一格出声喊。
温宋躲开了李斯宁的手继续跳:“在练呢。”
一边的李斯宁也帮他解释:“对,他一直在练,我刚只是帮他擦个汗。”
温宋也连连点头表示就是这样。
两人这副默契的模样格外的刺眼,再看到李斯宁这副维护的姿态,路一格胸腔翻涌的情绪更盛,此时的他像是一个局外人,更甚至像一位让他们统一战线的敌人。
“你不用练了,”路一格带着赌气的情绪出声道,“今天就到这里。”
得到意外之喜的温宋:“唉?今天这么早?”
“对。”路一格看一眼手中刚买来的红瓶酸奶,决定还是自己喝,想着他拿了外套就想走,却又想到温宋刚练完,还没有放松肌肉,前几次都是他帮忙按几下。
此时终于解放的温宋已经欢呼一声瘫到了地上,李斯宁适时出声:“你先别躺,我帮你放松一下肌肉。”
路一格握紧了手中的酸奶。
“那个,我自己来就好。”温宋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
李斯宁:“我经常帮他们按摩的,你放心,我技术很好。”
“不......”温宋当然知道他的技术,说起来,合作过那么多队友,论按摩放松的技术,他还是觉得李斯宁按得最舒服。
他正在接受还是拒绝享受中挣扎,
面前人忽然投下了一片阴影。
“我来。”路一格出声间已经单膝跪下,拉过了温宋的一条腿。
温宋立马顺杆爬:“好,我......额!”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腿上的酸爽打断,他下意识捏住了路一格的肩膀求饶,“轻点,弟弟。”
路一格心中有气,手下自然没轻没重,不过听到温宋的告饶,动作还是温柔了不少。
“回去最好再用热水泡个脚。”路一格一边说一边手上用力,温宋猝不及防又发出一声惨叫。
“嘶,你轻点。”温宋撑着地板后仰,脖子绷成了一条直线,疼得连下颚线都在用力。
此时再次被拒绝的李斯宁默默握紧了拳头,盯着两人目光晦涩不明。
这明显的区别对待,让他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那,我先走了,你们也不要太晚。”理智让李斯宁保留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松一口气的温宋立马跟他挥手:“再见,晚安。”
“晚安。”
路一格手下又一个用力,温宋咬唇发出一声闷哼。
正痛不欲生,门口传来两下敲门声。
同样排练到现在的米恬从门口伸进来一个脑袋:“一格还不走?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
路一格抬头回:“嗯,你先走。”
正疼得龇牙咧嘴的温宋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眉眼都飞了起来:“你们有通告?”
米恬回:“不是,我们回学校参加考试。那我先走了,你们也不要太晚。”
门被关上,温宋看着面前的中学生良心终于久违的痛了一下。
明明他自己还面临着学业和比赛的双重压力,却还要浪费时间陪他一遍遍练习,关键这些练习还都是温宋演出来的无用功......
注意到温宋的目光,路一格手上动作继续,在温宋的惨叫声里出声道:“我跟王宏宇说好了,明天他陪你练习。”
温宋:“......好,你考试加油。”
良心的谴责让温宋决定进步地快一点。
路一格考试回来的那天,温宋的学习终于初见成效,本来半成品的动作现在已经成了八分熟。
实际上按路一格的保姆式教学,即使是只驴也该学会了,温宋觉得自己能拖到现在已经很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等温宋磕磕绊绊跟着音乐跳完一遍,在组员热烈的掌声中他看到了路一格勾起的嘴角。
“跳得不错。”路一格道。
温宋微笑:“......”不会吧?他是不是对这几个字有什么误解?
而且为什么要对他笑这么好看啊,以为用美貌迷惑他他就能忘记受过的折磨吗?完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