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门」高层白鑫疑问:“那不是一个传说吗？”

“人类寿命短，自然觉得是一个传说。”

雪之轻咳:“蛇骨大人是知道了神明陨落的原因？”

蛇骨婆轻笑:“吾得知千年前天运衰落，为了生灵，数位高天原的神明以身殉天运。天运不定，最鼎盛的时代便是平安时期，大妖出世，晴明等阴阳师也相继出现。”

神父形象的青年是西区首领，他顺着蛇骨婆的话往下说:”但平安时期末，大妖死亡失踪，几乎全损，人类一方的阴阳师平均寿命低，大多数惊艳的天才早早夭折。”

“不错，天远衰竭，直到如今，天运即将消散。”

屋内妖怪全都提起心。

“平安时期消失或者死亡的大妖全在高天原，神明聚集了他们的灵魂，等神明全部陨落后，便是大妖以身殉天运的一天。”

獭干涩出声:“您说什么？”

“这太……太。”

有妖怪不可置信。

[门]的高层也不可避免地头皮发麻：“天运消散？大妖投身天运？”

“可是这！”

“传说中的大妖都殉了天运？”

蛇骨婆笑了笑：“吾要讲得就是这事。神明虽陨落，仍有神使，暂且维持天运稳定。不过神明已全陨落……大妖脾性不同，有不愿顺从神明的大妖趁此时擅自逃离了高天原，跑到了人间。”

雪之聪明，他低声：“出现在北五区的就是逃离高天原的妖怪吗？”

“是。”

“你怎么知道此事？”

蛇骨婆也不计较妖怪在过于震惊下失利的称呼，她叹息：“神使大人和玉藻前已出现在北区。”

犹如一颗炸弹，惊起惊天雷声。

南区副首领獭拍桌而起：“绝对不可能！从什么虚假的神使和玉藻前口中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假！我看你蛇骨大人是昏了头！”

阴郁湿冷的妖气化作实质束缚着他使他重重重新坐回座位，其他妖怪以为是他太过震惊又坐回去。獭满脸通红，他喘着粗气，蛇骨婆的束缚几乎要勒进他的血肉里。

平安时期的老妖怪不多，混沌之城除了避世的几位以外，也只有北区首领蛇骨婆，其他首领最年老的也只是在平安时期结束后的安定时期出生。蛇骨婆虽然是平安时期的妖怪，但脾气还算温和，也就导致其他妖怪表面恭敬，心下却有其他的想法。

如今其他人感觉不到蛇骨婆的动作，獭咬牙承受了下来：“是我太激动了。”

[门]的高层陈默提出一句：“但确实有道理。”

“吾曾侍奉过玉藻前大人一段时间。”蛇骨婆从未对旁人提起这段历史，话落，当下激起一片抽气声。

獭脸色颓败：“当真？”

蛇骨婆对着他的反问，面色不变：“自然。”

“可是神使和玉藻前怎么没有出现？”

神父形象的西区首领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出现了，是吗？我记得我看见了一个人类，他是个男人，站在中塔之上，只是相貌模糊，我看不清。现在回想，我离钟塔的距离如此之近，连那个妖怪的容貌神态都看得一清二楚，唯独那个人类，我却看不清，也记不清。”

“我记得来了，北二区阿卡被人类和妖怪杀死，后来……那个人类成了北二区头领。”

“就是说，北二区那位就是神使？”

蛇骨婆没有否认：“吾知道你们生性多疑，只等待逃离的妖怪露出倪端，才找到时机告知。这只妖怪狡猾多端，近日吃了不少猎杀者，许是胃口太大，今日就冒出了头，她言，要将混沌之城变为她的花泥。”

“要杀一座城？即使是平安时期的妖怪，她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神使大人和玉藻前大人，怎，怎么不杀她？”

“今日正逢吾去拜访神使大人，他说玉藻前大人去追寻逃离其他城市的妖怪了，神使不可插手此事，只能旁观，否则会乱了天运。”

“再不插手，妖怪不回高天原，无法殉身大运，天运溃散，我们是不是也要……”

“再怎么说，这都太……我难以相信。”

似乎就等妖怪不相信的反应，蛇骨婆慢悠悠呷了一口茶：“那就明日派人去探探曼珠沙华，若是不敌大妖，也只能等玉藻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