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声音低哑，她仍是笑，虚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撒娇，尾音颤动:“有点疼。”

“很快就不疼了。”

利刃刺入后背，发出噗嗤的声音，很轻，但重重地锤在人们心上。

“是她杀的我，还是你？”

秋生感觉到怀里微微一沉，他压住鼻尖的酸楚:“大概是玉藻前吧。”

曼珠沙华抬起手，握住秋生的手肘，一张黑桃卡牌放在秋生扶着曼珠沙华的另一只手上。她低笑，语气偏执欲狂:“我更希望是你。”

“我要走了。”

秋生放缓呼吸:“好。”

“谁也不能夺走你……包括我……”曼珠沙华失神地说，秋生分辨不清她的话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玉藻前。

但很快，曼珠沙华的身体分散细小的粒子，强大的妖气泄露而出，随着风一吹，卷在半空中飘着。

人们无法出声，他们看着秋生重新站起来，回头一笑，身形周围盛着诗人般的忧郁，似乎带着笑，像是盛开的花一样好看。

他说:“终于死了。”

云层下的红雾慢慢散开，久久不能回神的妖怪和人类发现脚下的花组成的红云有了细小的震动，连忙离开红云，唯独秋生不动。

[当前黑桃卡牌——曼珠沙华已被回收，已获得卡牌认可度1*。]

“呼……”

秋生摸了摸脸颊，他脸上温度冰冷，还有湿润的水痕，玉藻前的妖气包裹住他，很快，花破碎消失，最后的星光如同烟花湮灭，秋生也消失不见了。

有人问:“曼珠沙华死了？”

“看样子，确实死了。”

“是那位大人？”

“慎言。”

看了整个过程的骨女感觉到骨头都在发冷，原来她企图逼迫秋生帮助自己得到北区首领的位置，现在反而被秋生镇住，不敢再下手。

……蛇骨婆没说谎。

天运。

若是天运衰竭，她骨家就再难出头之日，甚至是这个世界都再无安宁之日。

……

浮光在红云消失后，切换式神，重新登陆玉藻前，曼珠沙华的卡牌算是已经入库了。她现在要收尾，蛇骨婆给别人的说辞是作为神使，秋生不可出手。这和她设定的任务有些矛盾，不过……很好解决。

蛇骨婆和其他妖怪停在了红云下方，看着红云破散，獭还没有问蛇骨婆那个神使杀了曼珠沙华的疑惑，一股迫人的妖气铺展开，獭察觉到危险，急忙侧身避开。

红色雍容的玉藻前出现在他原先的位置上，似乎是看穿了獭的想法，稍稍看了他一眼，獭几乎像是被钉在地面上，无法动弹。

随后玉藻前把目光投向蛇骨婆。

蛇骨婆微微低头:“大人。”

“吾不愿以原身出现在曼珠沙华面前，只能略施小计，曼珠沙华已被吾收服，吾即带她回高天原。”

“奴明白。”

“听闻汝等不信吾，不信神使？”

玉藻前声音浅浅，但在场的妖怪和人类却全部清楚地听到了她的话，她似乎笑了笑:“愚笨至此。”

强大的妖气重重一拍，弱小的小妖怪直接扑在地上吐血，实力稍强的妖怪胸口被撞击出淤血，闷哼一声。

“蛇骨，不要让吾失望。”

蛇骨婆闭上眼睛，低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