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潇清漫不经心的开口,“在没有明确的证据前,任何猜测都站不住脚。沈落杀了也好,没杀也罢,到目前为止,她跟这件事扯不上一点关系。就算杀了,又如何能证明她与云启有勾结,她的手还不至于伸得这么长。”
更何况云启在千金宴上所作所为本就是挑衅之举,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受了何人的指使,趁机浑水摸鱼。
言长修不置可否,云启人之死是否跟沈落有关系,顾希澈最是清楚,但是他显然没打算跟任何人说明,包括他的这位太子表兄。
大厅里,随着太子和言长修的离开,言诚侯终于忍不住将手边的茶杯砸向了沈落,“孽女,你都干了些什么。”
沈落身子一个旋身,坐到另一边的椅子里,瞥了眼砸在她之前椅子上四分五裂的茶杯,目中荡起一阵戾气,凉凉道:“父亲大人,我若是孽女,那么不知你是什么。”
言诚侯为沈落这矫健的身手愣了下神,还在琢磨着她什么时候手脚功夫这么好了,乍然听到沈落冷冰冰的反问,当下火冒三丈,“放肆!”
沈落掸了掸纤一不染的袖摆,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淡声道:“父亲也无须动怒,女儿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眼看着马上就要嫁入长陵王府了,父亲心中应该也挺高兴的。以后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次,所以咱们和和气气的过完这几天不好么。”
“你你,谁教你这么跟本侯说话的,简直就是目无尊长。给我滚回去将女戒女训抄二十遍。”言诚侯被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偏生沈二老爷在场,他自然不想在他的面前被自己的女儿下了面子。
沈落轻哼一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言诚侯的话给听进去。
“大哥,养子不教谁之过,这养女儿也是同样一个道理,你可得慎重啊。”沈二老爷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
言诚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看来二弟并没有将皇上和太子的话放在心上,现在还有心思闲话家常。”
沈二老爷同样回以一笑,“这个就不劳烦大哥操心了。”
看着他这虚伪到骨子里的笑容,言诚侯心里很不是滋味,上次因为国子监那个学子的事,沈二老爷为此被皇上训斥得狗血淋头,但是被皇上晾了还不到两天,又重新获得隆恩。
到现在为止,言诚侯还是琢磨不透他这个二弟怎么就这么容易获得皇上的恩宠,就好像他随时能把握住帝王的心思一样。
沈落慢悠悠的沿路走着,心中却在思索着太子和言长修突然上门是什么意思,真的只是为了确认那两名云启人之死与她是否有关,还是为了其它。
顾家突遭毒蛇袭击,这件事很明显是一个局,而这里面最大的受害人无疑就是太子殿下。
但是刚才看夜潇清那神色,不太像是被这件事给影响了。
“沈落,你这个贱人,你还我母亲来。”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转角处冲了出来,手中一把散着寒光的利刃直逼沈落心口处,来势汹汹,状若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