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的三妹妹是个可怜孩子,医师说虽然只是普通的发烧,但拖得太久已经回天乏术了,能救过来也是个傻子了。大哥也是,听说叫大毛,一开始是能救的,但也是耽搁太久了,骨头已经长移位了,想治疗只能打断骨头治,也不一定能治好。
二毛几乎崩溃了,李承意没给他留金子怕生什么事端,将几个丫鬟身上的银子碎银子铜板都搜刮给了二毛,二毛给李承意磕了个头,问他能不能记住恩人的名字。
“崇王府李承意。”李承意揉了揉这小孩的头,“你是个好孩子,处理完你哥哥和你妹妹的时候后来王府找管家,让管家给你找份活计养家糊口。”
二毛的大哥强撑着磕头:“多谢贵人。”
二毛也跪下来边磕头边哭,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二毛一定会报答贵人。”
明明李承意是做好事,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卫少康问:“不好受?”
李承意笑了:“身为现在这个世道的既得利益者,有什么好受不好受的,矫情了。喜欢吃什么,我请你。”
卫少康暂时没有胃口:“随便逛逛吧,你和承皓一道逛过街么?”
李承意摇头:“他似乎种地上瘾了,每回和我一道出宫门就去赵大人家中挖土。”
卫少康憋着笑不敢出声,堂堂一国太子居然有这种癖好,记下来记下来,等李承皓回来了嘲笑他。
“笑什么?”李承意奇怪的望着他,“笑得跟赵大人家里的锄头你捏的少了似得。”
李承意自从轻功有成后经常去赵大人家的院子闲逛,大概十回能遇到三四回卫少康,四五回小太子,应该是赵大人的安排,竟还错开了。
自然是,她也没资格嘲笑,赵大人是个眼睛尖的,李承意闲逛有十次也会被逮个三四次,和卫少康或者小太子一起种地。
李承意还从未经历过这般奇怪的青梅竹马的种地情。
李承意选择转移话题:“说起来你怎么没跟着小太子一起去南方治水?”
卫少康啊了一声:“本来是想跟着去的,我叔叔不让。”
说是皇帝宣旨只写了小太子的名字,叔叔这就不懂了吧人家没写就是随便他去不去啊,非不让他去,谁不知道这种事情就是去混个政绩,卫少康十七了也快弱冠该上朝堂了。
也该做点实事了。
卫少康道:“有的时候会觉得做个女子比做个男子要好得多,真想做个女子啊。”
李承意抿唇笑:“巧极了,我想做个男子。”
女子之身禁锢了李承意,不过现在没事了,人定胜天。
李承意:“你为何想做个女子,做女子有什么好的。”
卫少康正要说话,从背后扑过来一个人抱住了李承意。
李承意霎时戒备,暗卫怎么也不拦着?她正要反击,刚抓住那人的手臂转身,一股扑鼻而来的奶香让她放松下来。
“瑞瑞。”
她当是谁,原来是李承瑞。
李承瑞穿了一身男装,嬉皮笑脸的问李承意的戒备心怎么这么重。
能怎么,怕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