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陆掌酿扭过头来，疑惑地问道。

“是的，虽然这次成绩是第一名，但是......”凉菲心里大概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是吴嫣换了她的酒，不然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动作，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吴嫣却开口了。

“凉菲，你试试，这酒，是不是你的，”吴嫣直接将手中的碗递给凉菲，说道。

凉菲看向了吴嫣，两人都心照不宣，凉菲也想把这戏做下去，接了那碗酒，浅尝了一下，然后对陆掌酝说道：“大人，这是我酿的酒。”

陆掌酝嘴角微微上扬，这一出戏唱的真是有意思。

“把王女食找来，我有话要问她。”所有的酒都是由王女食分类然后递到她手中的，现在双方都认为这酒有问题，那王女食的失察之罪肯定是洗不清了。

王女食来的时候恨不得把吴嫣给揭发了，要不是收了吴嫣的一百两银子，她才不愿意冒险做这个事情，没想到吴嫣居然承认酒弄错了，这不是彻底把她卖出来了吗？

王女食一进来正想大喊冤枉，和这个吴嫣同归于尽，没想到吴嫣先她一步跪了下来：“掌酝大人，王女食家贫，家里全靠她一个人的月例银子养活，她常常去尚宫局找些刺绣的活做，卖些钱补贴家用，可能是昨晚刺绣晚了，老眼昏花，今天一时看错了也指不定，望掌酿大人能给她一个机会。”

王女食一听这话愣了，这吴嫣不就是拿家人要挟她吗？要是今天真把这行贿的事情抖出来，她的官职肯定是没有了，打发出宫还是小事呢，若是只是一时不慎看走眼，也许还不至于被赶出宫去。想到这里，本来一肚子气的王女食只能把气又咽回了肚子里。

“是我不小心弄错了，请大人责罚。”王女食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奇了？”陆掌酝的目光不断来回在凉菲和吴嫣之间扫视，最后还是目光放在凉菲的身上，“你是个细致的人儿，我是再清楚不过，你说吴嫣的这杯酒是你酿的，真是引人发笑，这酒如此酸苦，难道你中秋在外玩野了，交酒之前不曾尝一尝？”

陆掌酝这话还是不信凉菲，毕竟这个酒实在是太差劲了，里面的酸苦味一个正常人都尝得出来，何况是她们这些内行人。

话是她说出口的，去皇窖并不是什么好事，她心中清楚，就算被陆掌酝训斥了，总比去皇窖被皇帝撞上好吧，于是，凉菲只能跪下来，低下头道：“姑姑，是我自己的问题，本来我想尝试一种新酒，前一日尝了倒是不错，只是第二天可能就......就变味了。”凉菲这话说出来，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这话听着这么假，她自己都不信了。

“虽然你技术下降了，可没想到你也是个诚实的孩子，就凭你今天站出来说这酒不对，我今天就暂且不训斥你了，回去好好练习，要是下次再做出这样的玩意出来，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就别想再在这待下去了。”

“是大人，”凉菲应道。

陆掌酝此时才回看了一眼吴嫣，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对着下面一众人道：“那么这第一名的成绩就是吴嫣的了，从今日起，吴嫣将负责皇窖，直到下个月的女食考试。”

“谢大人。”吴嫣面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却是暗自窃喜。

“吴嫣第一次去皇窖，你前三天先带她去熟悉下，把规矩跟她讲讲，别丢了性命都不知道，”陆掌酝走之前，对凉菲扔下了这句话，这无疑是丢给凉菲的一记重磅。

自己费那么大劲不就是为了不去皇窖吗？陆掌酝还把自己丢过去？凉菲直接转身跑了出去，追到陆掌酝，跪下来请求道：“大人，最近典酿大人让我去捣粮呢？这个皇窖的事情，您能不能另外派人？”

“其他的事情放一放，你这三天先带吴嫣去熟悉环境，典酿那边的事情我去和她说，”陆掌酿不给凉菲任何商量的空间，她心里明镜似的，早就发现了一些端倪，让她们两个去，或许有有趣的事情发生，陆掌酿的心里很期待这无趣的宫廷里多出现一些有趣的事情，来填满她躁动不安的心。

凉菲见商量无果，只能被迫接受，她耷拉着一张脸，王娟看了，还以为她是因为不是第一不能去皇窖而伤心，连忙安慰她道：“这都是小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下个月的女食考试才是最重要的，你把这时间用来准备女食考试，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