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对许家的灭门毫无感觉。

她知道，许家大部分人，身上的业力过多，即使没有三王爷他们也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其他人手里，但那些无辜的许家人呢？

他们也死了，因为与许家结下因果，所以他们也死了。

这都是因为她，因为顾丹锦。

如果没有“顾丹锦”去上门抢掩翠卷，那些无辜人也不会死……

顾丹锦猛然回过神来。

——“就算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了，就算是把人诛九族了，也不能愧疚！愧疚是人心最大的漏洞，一旦愧疚，一旦后悔，心魔就会接踵而至，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修真如逆水行舟，一旦心境出现漏洞，那可就不是进退的问题了……”

咸鱼这两句话回荡在她脑海里，一时间顾丹锦变得愣愣的。

或许咸鱼……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心境会出问题？

即使她没有修为……

这就是心魔吗？

顾丹锦低下头，看着怀里抱着的太和剑。

这就是……心魔啊。

她想着。

……

……

咸鱼教给她过上个纪元的古文字，她现在仔细回忆，终于明白了三年前她看到的那块水晶宫门前的牌匾上的文字含义。

那上面写的是“负屃行宫“。

那是什么意思呢？水晶宫牌匾上写着负屃行宫，宫里很长时间只有咸鱼一个，难道咸鱼就是传说中的龙子负屃吗？完全看不出来啊？

顾丹锦想着，又将意识沉入了太和剑。在那由天至地的长剑面前，万物都会自觉渺小。但顾丹锦并不那样觉得，她只觉自身对那剑极亲近。

光亮的剑身上流淌过的符文在她眼中非常熟悉，甚至有些符文的含义她都能认出来——但咸鱼明明没有教过她这些。

这大概……是太和剑认主的原因？

所以太和剑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认主于她？她明明只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或许是命运的选择吧。

顾丹锦继续看着那卷医书，而外在的她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天空中有三道遁光撕裂云层而来，被那朵吹不散的奇怪的云截住。

“哟，你们三个。”裂天仙子的法力化作一只大手，抓住了那自投罗网的三人，“感情还真好啊。”

看着她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许陈青挣扎得更厉害了——她的双眼虹膜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散发出妖异的魅惑力，但那对裂天仙子毫无作用，只是让她捏得更紧了一点。

“终于等到你们仨了，不亏我费大劲用假象引你们来。”裂天仙子一边啃了口自己手里的桃子，一边笑道，“来，见见老熟人。”

她把腰间挂着的玉牌拿出来，灵光乍现时，阳涯子的和她接通了通讯。

“不……”许陈青咬着牙，“谁和你们是老熟人！”

“真让人伤心啊，当初你拜入太和门下时，我们可都送了大礼呢。”阳涯子道，“可别说你什么都忘了啊，许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