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自家孩子,搂着妻子往回走,粗声粗气道:“八辈的,这年头行行不好,啥鱼价格低的不行,愁死个人嘞。”
其余几个渔民也是唉声载道,说这自从南洋与北屿断了往来,召阳那边的人又不怎么吃鱼,便堵塞住了鱼类供应量,他们的价格压的低了再低,卖出去的量也只有从前一半。
本就战争不安的节骨眼儿,眼下发家裹腹的玩意儿也断了,长久下去,饥饱都成问题,可让他们这些平凡老百姓怎么活下去。
街道上的士兵整日来回巡逻,正属两家交战之时,南洋岛屿闫无欲大肆搜刮年轻力壮青年去前队充当士兵对抗北屿。一时间人心惶惶,各家青年躲在家中或者四处逃散,唯恐被士兵抓走前去征战。
并非是他们怕死,而是觉得依靠召阳对抗北屿对南洋而言并没什么好处,从前闫无休在时虽需要每年向两国上缴粮食珍宝,立与两国之间,谁也不得罪,也不明着投靠那一边而得罪另一边。好在民生安泰,打渔和制药正常生产,他们的生活虽艰苦却很平安喜乐。可如今闫无欲不知所踪退位,闫无欲当了海南岛主,战争不断,百姓生活负担加重,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而言简直民不聊生。
白若远和故梦与渔夫侧肩而过,听得他们一席话便知召阳与北屿间要有一场大战避不可避。
“南洋开始大量生产火药,年后与北屿必定做好了长久消耗准备。”
三人走到一处酒楼,桌抬上摆放各式各样酒水和稀奇古怪的葡萄酒和红酒。
白若远要了一壶碧螺春,从前他们也曾对葡萄酒这类稀奇玩意儿倍感好奇,多次饮酒致醉,但新鲜劲儿过后,仍旧觉得还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好。
“年前召阳国痛失一城,自是想着一雪前耻。”故梦端着茶暖手,感叹道:“其实我一直挺不明白,从前还算安分的召阳国为何会突然间发兵北屿,即便是有南洋支持,也大可不必。”
陶添说:“嗐,还能是因为什么,被闫无欲怂恿的呗。”
白若远赞同:“不无道理。”
召阳与北屿势均力敌,从前顾及南洋与苗疆便持一平衡,如今南洋公然投靠召阳,自然是给了召阳国一个有力靠山,他的野心有了靠山支持,结果可想而知。
故梦喝口茶,转移了话题:“师兄,你可有了闫无休下落?”
话到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粗声大笑,迎面而来的五六个膘肥体壮士兵便破门而入,大大咧咧的踢翻了一个板凳,腾出空位坐下,大声喊道:“人呢,都死哪去了,没看到本大爷来了,还不快端上好吃好喝的送来。”
店里的老板和小二匆匆从后厨赶来,低头哈腰的道:“来了来了,大爷想吃些什么?”
士兵指着陈列台上摆放的酒水,粗声道:“最好的葡萄酒来两瓶,主打菜式各样来一样。麻溜的,慢一点饿到本大爷肚子,有你好看。”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老板虚假笑了笑。
待二人转过身去,老板脸上的笑立马没了,扭头恶狠狠的瞪了士兵一眼。小二忧心道:“老板,那两瓶酒可是咱们店的镇店之宝,老值钱了,都给这些畜牲喝了,太糟蹋东西了。”
老板痛心又无奈,暗自咬紧了牙关,小声道:“这些狗东西喝惯了好酒,糊弄不过去的,赔钱就赔吧,也比得罪他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