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地打量邓义一眼,面带微笑,抱拳施礼道:“这位老者,不知为何要拦住我等去路。”
糜竺举止谈吐得礼,仪表不俗,与他身后的周仓一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下。
邓义在土路中央,听得糜竺相问,不由得哼哼冷笑数声,高声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要是没钱财,战马也可抵,若是执迷不悟,我就杀你来种树!”
“噗嗤!”
不远处的刘琦闻言差点没吐血,这邓义的嘴欠的毛病又犯了,逮啥说啥。
明明已经认定对面是黄巾余孽,怎么经他一说,反倒是颠倒了过来,变成我们是贼寇之众!
糜竺方向,以周仓为首的众人纷纷持刀相迎,警惕地看着土路中的邓义。
这是哪家的呆鸡?安敢如此嚣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马匹,就敢如此狂言!
这伙人就是周仓在投靠关羽之前的那些黄巾贼众,从来都是打劫别人,谁敢来打劫他们,今天邓义闹得这一出,倒还真是大姑娘轿头一回了。
糜竺见前方树林人影闪动,其中定有埋伏,当下便知对方若无准备,断然不敢在此抢劫他们。
想到这里,糜竺只好又冲着邓义行礼道:“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头领又是哪位,可否告知我一二?”
邓义听他这么一说呆住了,他已得知刘琦的真正身份,只是做这种事情如果喊出刘琦名号似乎也不妥,对了,刘皇叔!
他冷笑一声,似乎心中有了主意,开口说道:“好说,我乃刘皇叔帐下!徐庶是也,你等若是不留下马匹,便是违抗大汉天子之意,下场嘛,你自己掂量掂量。”
“呼……”
糜竺,周仓和关平三人顿时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六只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一脸得意的邓义,糜竺诧然问道:“你,你刚刚说你是谁部下,又是何人?”
邓义冷哼一声,颇为不爽地说道:“耳朵有什么毛病?这么近也听不懂人话吗,刘皇叔不认识吗?我乃徐庶是也,是不是长得太帅了。”
刘琦听闻后,心中给他默默地竖起一个大拇指,太强了,这个呆子别的不行,唬人的本事倒是出神入化,明显不在自己之下,颇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糜竺,周仓和关平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位邓义,一副小人得志,实在欠揍的模样。
许久之后。
但见周仓怒吼一声,面色憋得通红,双腿一夹,纵马带刀向着邓义冲过来,怒吼道:“敢污蔑皇叔,俺今日非把你砍碎不可!”。
人生在世,总会遇到点困难。一直以来,糜竺都是顺风顺水,就算遇到一些逆境,他也不曾迷茫过,屈服过。但是今天,糜竺觉得,自己的前半辈子真是白活了。
今天在这里遇到的事,真的是让他迷茫了,屈服了。
这天下间,居然有人会碰到一个打着自己的名号来抢自己的马匹,这什么世道啊,天下间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