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被撞得闪个趔趄,谁能想到,曾经那么冷静自持的一个女孩,时隔多年,竟会变得这般难以驾驭。
盯着已经恢复自由,头发凌乱,双眼猩红的宋婉,傅恒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之前装着不认识,这会儿又拽着我干嘛?”无视傅恒眼底闪过的那一抹嘲讽,不用照镜子,宋婉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傅恒没有理会宋婉的怒气,反而缓缓地靠墙而站,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取了一支烟出来,点燃,深吸了一口。
“你不觉得自己欠我一个解释吗?”傅恒的眼神飘向走廊的尽头,那里坠着一盏壁灯,灯光灰黄。
“欠你个大头鬼。”看着傅恒一副情深似海、深情被负的模样,宋婉心底的火气就直冲冲地往上冒。想到自己如今满身心的怒气全因这个男人而起,自己此刻这般狼狈的模样全拜这个男人所赐,宋婉就觉得恨意难平。站直身子,走到傅恒面前,在他疑惑的凝视下,鞋跟狠狠地踩向他的脚面,之后快步离开,完全不理会身后傅恒压抑着怒火低吼出声的那一句“宋婉”。
眼泪终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是她离开的太久吗?还是她走得太决绝?抑或是他们的感情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厚?
所以,他才会允许身边出现另一个人。
宋婉没有回包间,而是乘电梯去了二楼的洗手间。盯着镜子中鬼一样的自己,宋婉终是笑了。
自父亲去世后,她就不允许自己因为任何事儿而伤心难过太久。
痛了,流过眼泪就好。
一场泪,化解一段痛苦,足够了。
重新化了妆,整理了衣服,之后去了前台埋单。
虽然刚刚发了火,解了气,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老板,是自己如今的衣食父母。一时的意气用事过后,理智回归,人总要往前(钱)看,她的前再与他无关,可她的钱与他可是息息相关的,所以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不能在工作中被他挑刺儿。
回到包间,已经零零散散有人离开,林亚丽和同桌的女孩在说说笑笑,见宋婉进来,忙问她,“刚刚去哪儿了?”
“包间里太闷了,在走廊站了会儿。”宋婉在林亚丽旁边坐下,轻瞄了一眼傅恒所在的那桌,王莹等公司管理层都还在,邢特助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傅恒的外套还搭在椅背上,只是傅恒不在位上。
宋婉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即没有得罪了老板而该有的胆战心惊,也没有报复了前任爱上别人的舒心畅快。
一时的气是解了,可想到那个人,想到这些年自己的坚守,依旧是心情烦闷的无以言表。
端起手边的茶杯刚准备喝一口,一个身影自她身边而过。
傅恒一语不发地自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而后不顾邢特助诧异地询问,转身便往包间外走,整个过程没有看宋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