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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熏风和暖,一出了城已是满眼鲜嫩翠色,只指尖大的小蝴蝶趴在路边早开的野花呷蜜。

阿仔在前头一蹦一蹦地扑蝶,赵元徹和司柔在前头吃蜜乌梅,瑶光在后头吃,开阳一个人手里抱着一筐菜肉,肩上还挂着两条鱼。

司柔回头看了一眼,抬头问赵元徹:“别人瞧见了会不会觉得我们欺负人,以后若再想招人就没人来给我们干活了。”

赵元徹微低头在司柔耳边道:“没事儿,人家都知道他缺心眼儿,你不让他干他跟你急。”

说着赵元徹便回头道:“东西重不重,我帮你拿一些。”

开阳赶忙吓得道:“不用不用!我还能再拿一筐。”

瑶光在旁幸灾乐祸,开阳嘁了一声:“上回偷袭是我们俩一起干的,殿下为什么只罚不罚你?”

瑶光问他:“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罚?”

“不就是因为我们失手了还差点伤了殿下。”开阳叹道。

朽木不可雕也,瑶光摇头遗憾道:“你不挨罚谁挨罚呢。”

“净说没用的,不是这个还因为什么?”

瑶光刚要凑过去点拨一下,便已到了家门口,司柔在前打开大门叫他们进来,瑶光便赶忙笑了笑凑过去。

院子住着虽不小,但也不似宫府庭园深深,几间屋子在院子里一眼便看尽了,司柔便也没客套,让开阳把东西放到院子里,进屋里去烧水煮茶,他们自己随意坐。

司柔才一离开,开阳便赶忙上前报功:“殿下,属下们是特意为了保护殿下才来的,不如以后属下们也住在这,贴身保护殿下?”

赵元徹狠狠闭了下眼,冷眼睨着他道:“你保护我什么?”

开阳认真道:“自然是保护殿下的清白,有属下在绝不让那女土,任何人染指殿下!”

赵元徹皱眉看他道:“你是怎么进我的进卫队的?”

开阳摸着脑袋笑道:“殿下,是你亲自选的我呢,说瞧着我灵巧,不过可能属下跟着殿下的时间还不长,殿下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赵元徹点点头,阿仔从院子里嗒嗒跑了进来,趴在赵元徹脚边要水。

昨晚阿仔在赵元徹屋里睡的,狗碗也在屋里,赵元徹便推门进屋去给它拿碗倒水,开阳一见屋里放着被褥,而司柔进了另一间屋,便赶忙跟进去问:“殿下,那个,女,阿柔姑娘她没有逼你……?嗯?”

赵元徹忍无可忍,差点把狗碗扣在他脸上。

“我倒是想…!”

赵元徹气呼呼进了司柔屋里,开阳不敢跟进去,凑在瑶光身边问:“殿下突然生气了,方才他出来时说了什么?”

瑶光问他:“你说了什么?”

开阳道:“我就庆幸了一下殿下没有被那女土匪糟蹋。”

瑶光看着他道:“殿下说,他倒是想。”

开阳凌乱了,急得抓耳挠腮,问瑶光:“殿下他是不是被女土匪下蛊了?不然他被抢了怎么还会想被……?难道是觉得把他抢回来还不那什么,是看不起他?”

瑶光嫌弃地嗤一声,嘲讽道:“怎么让你说的像有病似的?”

“什么病?”司柔刚过来就听见他们说什么病。

“这得是贱病。”开阳一时没反应过来恍然出口,突然发现是司柔,赶忙道:“啊是阿柔姐姐,我在和妹妹说我可能是有个贱皮子的病,不干活就浑身难受。”

还有这种好毛病,司柔点头笑道:“好好,好的很,这个病可以不用治哈。”

开阳和瑶光并排在门口抱着柚子茶看司柔和赵元徹做饭。

司柔在围着围裙摘菜,赵元徹在院子里熟练地刮鱼鳞。

“以前殿下拿的笔握的刀都得是金玉的,如今竟然要做这种活。”开阳不禁颇为感慨。

“能活着就不错了。”瑶光小声叹道,“这辈子能不能再回去还未可知。”

……

才到晌午菜便已一一出锅,油淋青菜脆爽,凉拌笋丝开胃,花蛤豆腐汤鲜香嫩滑,白糖糕香甜可口,最后还有一道清蒸鲈鱼。

方才用香料腌好过油再蒸熟的鱼端上桌,上头摆上细细葱姜丝,再用烧热的油一淋,白嫩的鱼肉益发油光水滑,嫩的像一碰就化了一样,浓郁的鲜香味道四散在小屋里。

柴锅里白净的米饭盛在粗瓷碗里,倒显得越发晶莹,吃上一口不软不硬,弹糯适中,咬下去满口充斥着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