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旗帜取代残败的黑旗。
也是同一天,天凌王朝诞生了。
新王朝颠覆整个旧王朝,从人到物,无一不赶尽杀绝,重新更迭。
“公孙文!”
狐白裘的惊叫把公孙文拉回现实。
噗呲呲,细箭顺风而出。
公孙文闪身躲过弓弩车上的利箭。
“居然、居然动了!”
狐白裘指着那辆弓弩车,细沙如流水般从它身上缓缓流下,露出本来的面目。
砰的一下,所有兵士将领弓弩破土而出。
而后,公孙文身后传来厚重沉闷的开门声。
他回头转身。
正是天凌星辰门中的东门。
“不是吧,你们家还有皇城门!”
狐白裘突然有些酸了。
他从未听说过公孙府里面藏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宝藏。
单是那把烛阴剑,就令他胆寒。
区区公孙府不可能能做到地下深埋皇城门数百载都没有任何风声。
这搁哪朝哪代,都是诛族灭门的重罪。
门内传来漫妙脆耳的风铃。
那种清爽唯美的悦耳声响似曾相识。
“公孙文!”
公孙文目光涣散,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倾,仿佛深受风铃的牵引,狐白裘怎么挡都挡不住。
他抱住傻傻往前走的公孙文,空气似乎含有某种迷醉人的香味。
此时微风飘荡袭来,风铃声越传越远,像是空谷回音。
就在他快踏上第一石阶时,粗犷的声音震碎了惊心动魄的沙场。
“大公子!”
那扇金碧辉煌的东门顷刻间合得连光都透不进。
狐白裘再定眼看时,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了,转身,人已然在疑瑞阁后的亭湖边上。
“是梦么?”
狐白裘趁机在公孙文胳膊上狠狠地捏一把。
哪知公孙文早已清醒过来,反手在狐白裘脑壳上敲个包。
“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恩将仇报?”
“狐世子,疑瑞阁的修缮费记得付。”
一听这话,狐白裘有些站不住脚了。
他瞅着旁边欲言又止的侍卫,自然地转过话题:“什么事?”
“狐世子,大夫人亲手调了银雪羹,正等着您呢。”
“好嘞!”
狐白裘搓搓手,大夫人调银雪羹他早有耳闻:晶泽如银,丝滑似雪,浅品半勺,余生梅香。
结果,狐白裘刚抬腿,狐府便有侍卫急不可待冲进公孙府禀报。
“世子!”
“有什么事等我吃口银雪羹再谈。”
“世子,兹事体大,小的……”
侍卫话音未落,狐白裘便拉着公孙文拔腿就跑。
“是、是王妃娘娘,刚刚在后院摔了一跤!”
狐白裘瞬间甩开公孙文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公孙府,朝狐府狂奔。
公孙文看着狐白裘的背影,挑眉。
“大公子?”
“这怎么看起来像邪童的手笔?”
“大公子您笑话了。”
狐府的侍卫伸手在脸上胡乱摸几下,邪童那张痞帅的笑脸迎着落日夕阳盛世绽放。
伊影背靠着亭湖边的杨柳,细细的柳枝慢悠悠飘来荡去。
自从半年前,他心里就像藏了根刺,一看到邪童的笑脸,那刺就往心里沉没几分,隐隐作痛。
他总觉邪童的笑是深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种秘密将是谁都无法想象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