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乐姑娘厨艺精湛,我甚是喜欢,一点心意,请姑娘收下。”周锦夜笑着说罢,看向周木。
周木拿着东西走向前,“家乐姑娘。”
家乐见是一锭十两的金子,微微吃惊,却没有收,“多谢公子,买糕点的银子酒楼已经收了,这金子我不能再收。”
“这是周某对姑娘的一点心意,姑娘莫要推却。”周锦夜道。
家乐笑道:“六爷能一直光顾酒楼,家乐已经很是感激,这些年六爷已经馈赠许多,家乐岂能再收六爷的金子。”
“家乐姑娘,你就收下吧,你要是不收,我家六爷会睡不着觉的。”周木一着急,话便出了口,察觉到说错话时,转向主子,果然收到主子两记眼刀,他赶紧低下头去。
家乐将主仆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想了想,笑道:“六爷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金子是万不能再收,不过,如果公子下次还有糕点的新样式,家乐感激不尽。”
“这个没问题。”周锦夜爽快应下。
家乐福身一礼,笑道:“那就谢过六爷了。”
周锦夜见她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果然应了她的名字,心中愉悦,她笑起来真好看。
楚恒一上楼,便见二女儿一脸是笑的从雅间出来,他看了雅间一眼,知道是那位六爷惯爱坐的地方,明白了什么,走向前,“家乐。”
“爹爹。”家乐见到楚恒,立即甜甜喊着跑了过去。
楚恒见她跑得头发都乱了,嗔笑,“都大姑娘了,注意一下形象。”
“家乐再大也是爹爹的闺女。”家乐拉着楚恒的袖子撒娇,全然没有之前在雅间的沉着稳重。
无论何时,楚恒都抵挡不了女儿的撒娇,他笑着给她理好头发,问道:“是去见客人了?”
“是啊,那个六爷说要见我,我就去了一趟。”家乐一边和爹爹往楼下走,一边将事情说了。
楚恒听闻女儿拒收了金子,赞同道:“家乐,你做得对,那金子不能再收客人的。”
二女儿这个年纪,能够抵挡住金子的诱惑,坚持心中的信念,可见心性不一般,这样,他也能放心了。
“女儿也是这样想的,六爷这些年送了我不少上好的食材,也指导了女儿不少做吃食的技巧,我怎能再收他的金子。”家乐说到这,笑嘻嘻道:“今天和他一番交谈,我受益良多,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呢。”
楚恒点点头,“这个六爷品性不错,你能交到这样的朋友,爹替你高兴。”
这个叫六爷的少年他也看了好几年了,不是坏人,朋友多了路好走,女儿能交多多的朋友,对她的未来只会是助益。
大雨哗啦啦的下,一身男装的家喜靠在破庙的门边,望向雨夜出神,突然,一个饼子递到面前,她转头看去,见是师弟常顺,她笑了笑,“我没胃口,你吃吧。”
“咋了?想家了?”常顺收回饼子,问道。
“是啊,想家里的饭菜了。”
“也是,吃过那么多美味佳肴,你咋还吃得下干巴巴的干粮。”常顺看了看饼子,叹气,“别说,我也想你家馆子的酒菜了。”
家喜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等回去了请你吃。”
“好啊,那就让师姐破费了。”常顺笑道。
家喜纠正,“是师兄,不是师姐。”
“对对,我错了,下次一定记住。”常顺朝庙里看了一眼,见雇主已经睡下了,微放下心。
镖局近来生意极好,人手不够,师傅便让师姐带他们押这趟镖,虽然师姐功夫好,但终归是姑娘家,出门在外都是作男子打扮,但他习惯了唤师姐,总有喊错的时候。
“师兄,你先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守。”常顺朝外面望了一眼,见雨没有见停的意思。
本来他们能够在下雨前赶到前面的镇子,谁知半道上马车出了问题,修车耽搁了时间,只能在这林中的破庙落了脚。
他们一群大男人倒没什么,但师姐始终是个姑娘家,他心里总觉得委屈了她。
家喜摇头,“我来守吧,这趟镖至关重要,不可有任何闪失。”
“那我和师兄一起守。”
家喜笑道:“我是师兄,听我的,我来守,你带师弟们去休息。”
“那好吧,师兄你要是困了就叫我,我替你。”
家喜点点头。
“少爷,那些人甩掉了,雨太大,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大雨中,少言骑在马背上,抹了把脸上的水,朝主子道。
傅宁安看了看四周,见黑暗中有一点亮光,“那里有光,我们去过去看看。”
说罢驾马向前,一下子就消失在大雨中。
少言赶紧调转马头跟了上去。
微弱的马蹄声伴随着雨声传进耳中,靠在门边的家喜立即警惕起来,朝已经睡着了的师弟们喊道:“有马蹄声靠近,戒备。”
“快,起来!”常顺第一个弹跳起来,带着师弟们拿起兵器,将雇主和货物保护起来。
雇主是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胆子非常小,一听说有动静,便以为是有人来劫镖,吓得抖了起来。
马蹄声近了,家喜听出只有两个人,但仍是没有放松戒备。
不多时,模糊的人影就到了眼前,是两个骑马的男子,夜色下看不清长相,家喜握紧手中的剑,朝对面喊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