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在诸王宴会后,刚刚回到府中,就收到刘备派人请他去泰山郡一会的消息。
回府的路上刘兴还在思考要不要答应袁绍。因为刘备到达平原郡后,大改郡内风气,民众们当然高兴了,却大大限制了贵族阶层。
连刘兴自己的生活都不如以往骄奢,不少族内人短时间更是适应不了,下狱者都有多人,又时常有人向刘兴抱怨。
刘兴清楚刘备能力非同小可,如今平原郡又尽在其掌控之下。不仅将族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还以身作则收敛不少。
不过这次袁绍联系各方对付刘备,光刘兴知道的势力,刘备对上恐怕都是九死一生的下场。
刘兴本以为,只要自己反水,刘备必败无疑。
可刘兴还没考虑怎么行事,一切都被刘备知道了。
泰山郡和平原郡虽临近,来往少说也要一两天时间。而且听管家的描述,几天前刘备的人就到了。
那时候刘兴还在去往宴会的路上,连他都不知道诸王宴会其实是个幌子,而刘备早就知道了?
难道袁绍麾下有高层是刘备的卧底?还是刘备的探子布满天下?甚至是刘备去泰山郡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引诱他人出手?
难道刘备不仅想一举覆灭内部的反对势力,还要趁机剿灭周围的潜在敌人?
这刘备就不怕出了差错,真觉得自己无敌于天下,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平原王刘兴坐在马车中,忐忑不安的咬着手指,不断思考自己怎么说话才好。
“王上,马上要到郡守府了。”
刘兴明白下人是在问,要不要架车去郡守府。在平原郡刘兴可以这么做,去很多地方他也敢怎么做。
“停车。”
马车停下,刘兴带着几个下人步行到郡守府。
“是吾弟来了,快上座。”刘备端坐于主席吩咐。
刘兴瞄了越来越看不透的刘备,匆忙入座:“多谢兄长。”
刘兴刚入座,见刘备端酒杯而来。
“请吾弟喝酒。”
刘兴一颤接过酒杯,不敢喝也不敢拒绝。
守门将士周围浮动着血气,四周屏风的后面静谧无声,杯中的浊酒好似黒潭,要将他吸入。
刘兴微低瞟见刘备腰间的佩剑,手一抖,杯中酒洒了一半。
“难道伯起不喜酒?我观伯起夜夜箫歌,不是不善酒之人吧?”
刘兴不敢直视眼如利剑的刘备,仓皇一拜:
“请兄长明鉴,我怎敢同外人谋害兄长!”
“兴于宴会听后,心中怒不可揭。怕兴若死,兄长不知,被小人所害。才虚与委蛇。”
“宴会后兴立刻赶回平原,不敢有丝毫懈怠。就是想早日报于兄长。”
“却是兴自大狂妄了,不知兄长之能,非兴等可以预料,一切尽在兄长掌控之中。”
刘备喝下杯中酒压惊,没想到他在算计别人,别人也在算计他。
“喔?先饮酒。”
刘兴低着头,没看见刘备一闪而逝的惊讶。再次解释道:
“兴知道兄长有所预料,又怕兄长不好得知详情,不能一尽全功。”
刘兴听到刘备腰间剑鞘轻响,眼睛上瞟,正看见刘备将酒一饮而尽,展露笑颜。
“原来伯起是怕这剑。”刘备将佩剑放到桌上又道,“先前去军营训练了一番将士,倒是忘记卸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