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浊气所化的黑刀在一瞬间要刺向老者的腹部,竟被那只满是皱纹的手挡住了,千京冠睁开满布皱纹的眼睛,冷冷地嘲讽道:“小辈,你若是想偷袭老夫,应该更慎重些,莫要提前露了马脚才是。”
“谁说拔刀,一定是为了刺进去。”
疑惑之际,那些身穿布袋的魂人早已跃上半空,准备同时攻击这个毫无防备的老者。
轻盈的脚铃在耳边响动,锋利的刀片随着少女旋转的脚,飞快地划过老者的脖间,飘扬在空中的白发丝瞬间被旋转的刀片削断,轻轻地落在他的肩膀,身后忽然传来沉重的压迫感,地面被震荡出两个深坑,原来有个手臂强壮如桶,身材魁梧的魂人紧紧地握住老者的琵琶骨,等着某个魂人的侧身一击。
“大夫子”
惊诧的修灵弟子眼睁睁地看着半空飞溅出鲜红的血液从老者的脖间流出,猛地鼓起勇气,站起身子,朝着斗蓬术士冲了过去,猝不及防的斗蓬术士瞬间被小胖弟子撞飞,掉出了悬崖。
“啊,尊者,救我”
藏身在太子身上的魂帝再次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无动于衷地收起眼光,任由斗篷术士惊叫地坠落在山崖。
“既然已经找到最后一根禁魂柱,你已经再无利用价值了,好好在崖底下休息吧。”
“没曾想,一万年了,你居然,还是这副德行。”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魂帝的身后响起,他缓缓转过身,诧异地看着这双无比熟悉的眼睛。
相较于咏璃主城的混乱无边,妖兽肆虐的暴乱,皎月庇护下的孤岛发生的事竟更为精彩,还没正式开场,海里已经候着许多观众。
披麻戴孝的女子柔弱地擦着眼泪,神情凄惨地看着月影下的三道门,余光不时看了看海面上浮出半颗头的美人鲛,惺惺作态。
“海龙神,你的燏燏已经应约前来,想要和你做对万生万世情不变的夫妻了,你若是变了心就说了一声,我,冥可燏,绝不回头。”
话音刚落,一条金龙果然从天边飞来,化作人首龙尾的样子来到她的面前。
兴奋地问道: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你不知,我那恼人的夫君在得到我之后,不止在外花天酒地,回来,还尽是冷言冷语,暴力相向,我本柔弱,专情,想着和他一世到老,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也怜惜我,居然让他生了一场重病,没个半天日子,他就归西了。”
“难怪,难怪你穿成这样。”海龙神怜悯地看着她,伸出手搭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这些都是他的命,不是你的错,以后就由本王来保护你,我们在大海做一对比翼鸟,连理枝,如何?”
“嗯。”穿着孝衣的女子深情地点了点头,想要挨在那个壮实的赤膊上,边挨还边说,“紫菀呢,我终于想到办法救他了,你能不能让我见一见他。”
“自然可以,只是,燏燏你可还记得,当日,本王和灵君比试输了以后,你同本王说,此生此世,只爱灵君一人,你当真对他已经毫无感情?”
“当然记得,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些薄情,但是,在他对我冷言冷语,暴力相向之后,我已经对他没有半分感情了我终于明白谁才是对我最好的人。”
这时,金发碧眼的海龙神温柔地弯起眉眼,笑得像个孩童。
“如果这番话,真是燏燏所说,该是多好啊。”
“海龙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搭在她肩膀的五指瞬间变成了锋利的龙爪,海龙神再次化作一条凶猛的金龙抓起这个穿着白色孝衣的女子飞上了九玄天,口中的声音变得苍老沉重,雷霆大怒地说道:“燏燏从来都不会在本王面前示弱。”
锋利的龙爪随着话语松开,那个被捉着的墨发女子竟半空被人扔向了骨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箭一样径直击中骨岛的地面,嘭的一声巨响后,滚起的浓烟彻底遮盖了女子的身影,潜伏在海面上的美人鲛甚至没来得及听清楚她的一声惨叫。
“没想到,龙居然这么难哄,灵人可是很吃妾身这一套的,你继续做梦该多好啊。”
从风烟走出的女子轻轻地脱掉身上的孝衣,穿着一身灰色的纱衣,赤着脚地踏出浓雾,在皎月上邪魅地扬起红唇。
“若不是灵君提前相告,让本王设个防,本王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将她的外貌模仿至此,可惜啊,赝品,终究只是赝品,无论你穿得多像,神态始终不及她半分单纯,坚毅,不过,有一件事,本王要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