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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缱立刻闭了嘴, 安安静静地让霍景安抱着自己。

半晌,颈边灼热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随着霍景安直起身,不再埋首于她的颈间,拥抱里的最后一丝暧昧也散去, 只余满满的温柔亲昵。

悬起的心落回原位,她缓缓放松身体, 靠上霍景安的肩头, 扬起一个细细的微笑。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只是安静而沉默地倚靠,任由温情在两人间流淌。

“缱缱。”

“嗯?”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喜不喜欢这花的味道呢。”

“嗯……你猜?”

到了最后,霍景安也没从段缱口中得知她白花对味道的评价,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带着她在林间漫步,在山顶阅览风光,看漫遍大半山野的红枫花海, 品花只能算是一件小小的趣事, 在水中泛起一圈涟漪就过了,更不用说他还另摘了一朵盛开饱满的花朵别在段缱的发鬓上,看着白皙的花瓣在妻子乌黑的发间随风摇曳, 带出一股诗情画意的美, 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了她这个人, 再无心顾其它事。

两人在山上游览了许久, 在日头呈现西斜之势时下了山,段缱犹不尽兴,脸上还残留着因为兴奋和欢欣而漫起的桃粉红晕,霍景安见状,笑着和她约定,等到下一个风和日丽的晴朗日子,就再带她过来,成功地让妻子绽开了笑言,一道下山回往明鸿院。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想遵守约定,在要回去时,他牵来白马,让段缱独自坐上马背,自己则在前头牵着缰绳,一幅牵绳引路的马童模样。段缱也不说话,抿嘴笑着照做,想看他是不是真的准备就这么一路牵下去。

马儿悠悠走了约莫有十来丈路,眼看丈夫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似乎就要这么一直地牵下去,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

霍景安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怎么了?”

段缱笑着,颊边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你真的准备就这么一路走下山?”

“这样不好吗?”霍景安道,“免得你再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来,到头来还把罪怪到我身上。”

段缱扬起细细的黛眉:“你是在为刚才的事恼我?”

“不敢,如何敢恼娘子。”

……

日子如流水般平静而过,上无长辈,又得夫君爱护,段缱在王府的生活过得很是惬意舒适,琴姑在几次见证了霍景安对她的爱护之后,也总算是歇了挑刺的心,恭顺地服侍起这位世子妃来,当然,这与段缱将她管理妇差内事的权利分给顾妈妈有相当一部分的关系。

而杨洪自不必说,忠心于霍景安,也因为霍景安的命令而忠心于她,至此,段缱算是把整间王府的掌家大权握到了手里,成为了真真正正的当家主母。

秋去冬来,随着夜间寒霜一日比一日浓,天气也一日比一日寒冷,段缱越发减少了在府里的走动,窝在烧炭烧得暖融融的屋子里,听婆子丫鬟禀报回话。这就是上面没有婆母长辈的好处了,不必晨起请安,也不用因为长辈在正厅议事而跟着过去,只管待在被蜀锦棉帘遮挡得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舒舒服服地依靠在榻上就行。

当然,她也没忘了命人在院子里点上暖烘烘的炭火,让在外等候向她禀报事情的下人不用在寒风中发抖,于是没过多久,她仁厚待下的好名声就传了出去。

霍景安曾就此事对她笑言:“想不到我的缱缱也会有这般收买人心的手段,看着乖乖巧巧、纯净无暇的,原来也是心有城府,不可小觑。”

段缱对此的回应是掩袖而笑:“你是觉得受到了我从前的欺骗?那可晚啦,你已经娶了我,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反悔?你觉得我在反悔?”霍景安倾身将她压下,笑着亲上她的唇瓣,“那你可要好好地感受一下,我是不是在反悔……”

新婚夫妻的生活自然是百般欢好,蜜里调油,段缱像是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在霍景安的滋润下越发娇艳,王府外务有霍景安和杨洪打理,她只需要负责府内的差事和各府间的人情往来就行,而霍景安的后宅又没有那些莺红柳绿,不用怎么费心,不说晋南,就是整个大魏,恐怕像她这样清闲的女主人都是鲜少得见。

偶尔,她也会想一想长安的风云、天下的局势和秦西王的虎视眈眈,每当这时,她的心就会沉上几分,霍景安看出她的忧心,询问得知她在顾虑什么后温柔地笑开了:“这些事交给我来就行,你不需要担心,如果要你来为这些事情操心,那我这个丈夫当得也太失败了。”

段缱莞尔:“在嫁给你时,你曾经说过,希望我能并肩和你走下去。”

“但这并不代表你需要去操心这些事情。”霍景安看着她,认真又含着温柔的笑意道,“和我并肩而行,不意味着外界的风雨就要你来担——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