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薛子晴是从那些店员们那儿传染的,按说这段时日负责照应的人当也难以幸免,可问题就出在这儿。
迄今为止,除了薛子晴,他们没有发现第二个疑似病例。
“或许,我们可以先行排除互相传染的可能。”
面对毫无头绪的现状,乔凉夕能做的,也无非就是静下心来,替闫寒晨梳理其中的可能。
“杨晔倒是一直没放弃,可就算能压制得住,只要一天不解决,这蛊毒终归是个隐患。”
闫寒晨叹息着,说出了一句让乔凉夕更觉头疼的话来。
诚然,纵使他们能暂且遏制住蛊毒的发展态势,一天不能追根溯源,就一日不能解决这时刻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这也无疑意味着,他们所有人都将被这东西牵着走,片刻都不得安宁。
“杨晔的确不容易,一边得看顾着铺面,一边还得瞒着薛子晴寻解决之法……”
想着杨晔现而今面对的困境,乔凉夕也不由长叹一声。
事实上,比之于当下分身乏术的难,最让杨晔无力招架的,是他全然不知这样战战兢兢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来人,去查一下,穆棱家在何处,家学如何。”
帝后对视一眼,终是放弃继续在这个无果的问题上纠缠。
面对这毫无预兆的蛊毒,他们从始至终都只能仓促招架,而没有半点解决方案。
加之先前苗曦欢在时也始终不曾给出任何确切的答复,以至于此时乔凉夕根本就不敢抱半点奢望,她唯一的所求是可以再慢一些。
至少,要不让薛子晴发现才好。
那个人从来都高傲惯了,就算是遇上了再大的难,她也决不允许自己低头俯首,只会想方设法地去应对,但至于最终会呈现出什么样的结果,却并非是大家可以预料的。
用薛子晴自己的话说,她努力过了,至少不留遗憾。
可也正是因为她的坚持,才会让杨晔这一路愈发艰难,“陛下,咱们也帮着想想办法吧。”
乔凉夕沉默了许久,终是淡淡地补了一句。
闫寒晨没有应声,只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自他登基以来,乔凉夕便一路都在替他想应对之策,从朝堂到关外,无一例外。
薛子晴也算得上是她替自己准备的一把刀,事实上无需乔凉夕特意提点,闫寒晨也绝无可能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没了身影。
而时日越久,想要瞒着薛子晴几乎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她从来机敏,不至于察觉不到身边的异样,尤其是杨晔对她超出寻常的过分关注,以及来自宫中的小心关怀,凡此种种都成了横在薛子晴心头的不安。
“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第一次试探着问出这一句的时候,杨晔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否认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