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打量他片刻，沉声问，“可是有事相求。”

凤绯然这般打扮，明显是不想人知道她秘密进宫的事情。

“皇后娘娘高明，臣女想见一面圣上。”

凤绯然背脊挺直地跪在地上，面色郑重地请求道。

“可是为凤老将军谋反的事情？”

谢言目光沉沉，凤照天已经被关进大理寺，而且还是以谋反的罪名，按理说后宫不能干政，若是贸然插手，恐怕会被皇帝疑心。

而且谢家贵为百年世家，更不能随意插手这些事。

不过……

“姑姑，你就帮帮忙吧？”

谢文蕴看出谢言脸上的犹豫，语气诚恳的央求。

“三儿，这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谢言直言拒绝，正待要说出口的时候，只见凤绯然面色严峻，冰冷的嗓音缓缓传来。

“皇后娘娘，臣女前来不仅仅为了父亲，还是为了皇后娘娘、为了百年清贵谢家，为了东陵国的千秋万代。”

谢言一开始还是挺同情凤绯然，不过一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留情面地嘲讽道。

“好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可惜本宫不会答应，本宫绝不容许外人踩着本宫、踩着谢家上位。”

“皇后娘娘，”这时，凤绯然缓缓起身，凑到谢言耳畔，窃窃私语一会儿。

谢言越听面色越冷，眉头紧皱，诧异的问道。

“你确定王若熙会铤而走险？”

“臣女只是猜测，皇后娘娘应该是最熟悉王若熙的人，她会怎么做，皇后娘娘应该比臣女更了解。”

凤绯然恭敬地作揖，唇角划过一道戏谑的弧度。

谢言闻言，沉思好半晌，捏捏眉角，长长的叹息。

“如果为了他的话，王若熙可能真的会孤注一掷。”

“那皇后娘娘要如何选择，如果选对了，皇后娘娘将来可能是后宫垂帘听政的第一人。”

凤绯然笑眯眯的注视着面前的人，谢言虽然平时表现的清心寡欲，不过终究是和她一类人。

野心勃勃的女人。

“大胆，这种混账话你也敢说出口。”

谢言厉声呵斥，吓得谢文蕴心脏一颤。

他也没想到凤绯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姑姑，老大不是有意的。”

凤绯然根本没把谢言的话放心身上，她越是动怒，越是表示亲信她。

“皇后娘娘，这里又没外人，小皇子尚在襁褓，若是有朝一日登基，皇后娘娘可不是真正的掌权人，整个东陵都在你的股掌之间。”

谢文蕴更是惧怕的颤抖，抓住凤绯然的胳膊，狠狠的拧他一把。

“老大，你怎么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不快赔罪。”

凤绯然睨他一眼，随即深深地注视着谢言，谢文蕴就算和谢言亲近，终究是男人，无法理解谢言心中所求。

“你真的不害怕掉脑袋吗？”

谢言深深地叹口气，试探着问。

凤绯然再次真诚的跪地，一字一顿道。

“女人能撑起半片天，臣女能明白皇后娘娘心中最渴求的愿望。”

闻言，谢言亲自俯下身扶起凤绯然，语重心长的点头道。

“我谢言待字闺中的时候，便时常思考所谓的三从四德，为何只对女人立下诸多规矩，难道女人向来都是无关轻重的附庸品么。直到你的出现，我才探究到答案，不是女人无能，那些规矩是专门给女人下的圈套，因为没了那些规矩，男人管束不住后院的三妻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