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芊双眼紧闭,满头大汗,小鲛人替床上的人用冷水巾敷了脸,安静的守在床边。
但楚锦芊睡的并不安稳,双手紧握,嘴唇发白,梦见的都是重生,鲛珠,国亡。
那天,所有血腥场面,一幕一幕在她脑海里放映,断断续续,挥上不去。
南沽漓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父皇,母后?”
她牵起沁心的手咬唇,正色道:“沁心,我不能走,也走不了。”天烬国的人正在到处杀人,她怎么身为南月的公主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公主,你会死的。天烬太子不会放过你的。”沁心哭泣着说。
她淒笑道:“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在地府又何妨?”
沁心的眼泪从面颊无声地滑落,她质问:“公主,你难道不想报仇吗?你死了,南月就白亡了,死的人也就白死了。
沁心求求你,好好活着,也正是为了我们的南月国,南月血脉不能断。为了那些无数死去的人…就算是为了皇上和皇后。”
她就这么啜泣着,跪在那里,瑟缩在墙角看着公主的背影,她也怕死,她想活着,就算是亡了国,当个亡国奴,地也想让公主活着。
南沽离闭着眼睛,绝美的脸庞显露出痛苦绝望的神情,她转过身将地上沁心扶起来,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怕吗?”
沁心大力点头,“怕,不是沁心想偷生,不满公主,我全家几口人全靠我,我要是出了事,他们会活不下去的。”
她南沽漓纵使再有傲气,今时今日也得向现实妥协,容不得半分矫情,因为她被逼到了死角。
沁心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一阵酸楚。
南沽漓的脸白得不成样子,紧闭的双眼已满含泪水,以致额上瑟瑟抖动的头发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咬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今日我南沽漓以我南月国长公主的名字起誓,终有一日,我定会让他们付出十倍万倍的惨痛代价。”
“公主,走吧!萧将军他可能已经…”
萧煜?长期的隐忍,南沽漓已忍受不住,她听到这个名字终于流下了眼泪,那一滴滴泪,不知饱含着怎样复杂的情感,有悲伤,有妥协,有不舍。
她的阿煜出兵十万到红川城作战,他本可以抵御天烬大军的,却因为军中出了内奸,南月竟然有人…通了敌判了国,主动开了城门让敌军进城,他们浴血奋战却终究寡不敌众,受伤残重。
他率领的仅剩的几千残兵被天烬军队死死逼退至寒川谷,红川之役他们…败了,而身为将军的他至今身死不明。
…
此时北城门口,两个黑衣男子显然在等待着什么,他们对视一眼,踱步越来越快,眉头一直紧皱着,把头抬起来一直盯着看,显得更加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