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急得站起来,拉着香菱的手道:“香菱,你这么晚来找我,出了什么事吗?”
香菱急得红了眼,忙把林至清错手把赵诚给阉割的事给说了。
苏百顷皱起了眉头,沉吟半天道:“赵诚一个小小的司狱不足为惧,他父亲赵镇南却是三品大理寺卿,是太子的肱骨之臣,也是梁安侯的表弟,这是块铁板啊。”
苏百顷沉吟半天,对身侧的丫鬟道:“沐白回来了吗?”
丫鬟道:“回来了,正在和大少爷下棋。”
苏百顷道:“好。”
苏百顷站起身来,对香菱道:“跟我去书房吧。”
进了书房,苏百顷把此事说了。
云沐白的眉头皱了松,松了皱,香菱的心也跟着如同过山车一般,爬上高坡,再一下子坠入低谷。
良久,云沐白才对苏百顷道:“夫人,此事倒是有办法,只是,怕是以后安王对咱家也会有所忌讳了,你愿意陪我出海去云顷国吗?”
苏百顷温婉的笑了笑道:“云顷国,连名字都起得这么随意,早就打算举家搬离了吧?你和儿孙们就是我的家,你们去哪儿,我自然就去哪啊,逐鹿中原,我陪你马放南山,我也陪你。”
香菱心里一阵震惊,看来,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也证明了,云家,确实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云沐白对香菱道:“回去吧,让至清也别东躲西隐藏的了,回家去,该吃吃,该喝喝,如果有人问,就大方承认刺伤的赵诚,问理由,别说男女之事,只说她不慎听到了两个字火铳,然后赵诚就疯也似的要杀她,她不得矣刺伤的赵诚。”
香菱有些懵逼,这么简单?这么豪横?
苏百顷拉起香菱的手道:“香菱,小聪明可以救一时,只有足够的势力才会形成威慑。有强大的实力,不是为了压迫别人,而是为了不让别人欺负我们,是为了保卫和平。”
香菱心里一颤,突然明白,在云家这么简单平静的背后,却酝酿着足以引起大齐动荡的图谋。
香菱刚要告辞,有下人来报,说是林夫人来了。
苏百顷一怔,半天没省过神儿来。
香菱忙让小厮请进来,见苏百顷看向凌月的眼色,已经隐隐泛了红。
云沐白一抬手,示意大家都出去,只剩下了苏百顷和凌月儿。
这是凌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踏进云府,看着两鬓角已经有些苍白的云夫人,有些怔神。
良久,凌月从怀中拿出一副画来,递给了云夫人道:“这是我父亲病殁前给我的,说是如果我以后有难,拿着它找您。”
苏百顷接过画来,画质已经泛黄,上面一个洋溢着阳光般笑容的少女,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少女的肩头,落着两只蓝色的蛾,苏百顷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些年轻的岁月。
良久,苏百顷才对凌月道:“这副画我收下了。是你父亲多虑了,就算没有这画,你也可以随时来找我,还有,”
苏百顷对凌月温润的一笑道:“你大哥凌云,卿玥的父亲,当年在战场上并没有战死,只是双腿残疾了,他现生在云顷国,生活赛神仙呢。”
凌月的眼泪顿时流下来了,怔忡道:“大哥,还活着?”
苏百顷笃定的点了点头,凌月“扑通”一声跪了地,已然泣不成声道:“谢谢,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