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琰忙叫住他:“谢执,王爷怎么了样?”
谢执回道:“父王早年出征受了许多伤,如今年纪大了,旧伤容易复发。
他又不愿意服药,我回去瞧上一眼。”
一听说有病人,谢宁就自告奋勇道:“不如,我同你去瞧一眼王爷?我开的药,他铁定喝。”
“多谢阿宁叔,不过,不必了。”谢执礼貌道。
“你这孩子……”谢宁被气笑了:“你年少时,跟在我身旁,左一句阿宁哥,右一句阿宁哥的。
如今,怎么同我这么生分了?”
谢执行了一礼,淡定沉稳地道:“那时,是我不懂事,让阿宁叔见笑了。”
“谢执,你……”
谢宁还要说话,手腕就被结实地握住。
鹤音侧眸,冷冷瞧了他一眼。
谢宁只得作罢。
谢执冲九千岁和姜承琰分别行了一礼,大步离开。
高大的背影,挺得笔直。
连影子,都透着孤傲倔强之气。
很快,脚步声就远去。
林玄皱着眉头,瞧着雅间门口,欲言又止。
气氛,有些凝滞。
林玄转头道:“抱歉,他平日不这样的。平南王已经半月未能下床了,谢执心情不好,才会如此……”
“他回京,是因为平南王病重吗?”元杳问。
林玄点头。
姜承琰也皱了眉头:“他虽同平南王没有血缘关系,但,平南王毕竟养了他十几年。
他心情不好,也是正常。
希望王爷能熬过这一劫,唉……”
林玄也跟着叹气:“五十多的人了,又旧伤缠身,唉……”
雅间顿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九千岁望着茶杯中的水:“今夜,我去看看谢昀。”
姜贤登基后,兵权散落。
其中一部分兵权,就在谢昀手中。
那时,大齐朝堂不稳,局势动荡……
他和姜贤、林贵妃商议之后,就将谢执送去养在谢昀府中,而后,将谢昀封为平南王。
他是大齐近百年来册封的第一位异姓王,谢昀,便是第二个。
被册封为平南王后,谢昀再未生养过属于自己的儿女。
他的前半生,在为大齐四处征战,保卫大齐一方安宁,后半生,则在为大齐培养新的大将军。
唉……
谢宁把手覆在九千岁手背,轻轻拍了拍:“兄长,我同你一起去瞧瞧。”
万一,谢昀还有救呢?
九千岁点头:“嗯。”
姜承琰握紧茶杯:“若是可以,请渊叔尽力一劝,也请阿宁叔好好给平南王治一治。
若是不能治,哪怕再拖些时日也好。
我会同谢执聊聊,尽快给他安排一门婚事,把亲先成了。
若是平南王撑不过去,以谢执的性子,只怕婚事又得拖三年。
今年,他已经二十四了……”
别的男子,在谢执这般年纪,已经儿女成群了。
姜承琰要愁死了。
这时,林玄开口道:“承琰,婚事,让他自己做主吧。你有你的难处,可,他有他的坚持。
你若怕不好对朝臣交代,随便走个过场即可。
譬如,办场赏花宴。
他若没有看上的,你也别逼他。”
赏花宴么?
姜承琰看了一眼九千岁,又看了元杳和云潺一眼:“不如,明天夜里,在国学院办一个游园吧?
今年的合欢花开得有些晚,这阵子开得最艳。
再过几日,花就要谢了。
明夜,你们也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