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有心事,这里被月儿吃了。”宋荇月落了一子,将宋徽的黑子围了起来。
宋徽定了定神,看着棋盘,笑道:“月儿的棋艺日益长进了。”
“不是月儿长进了,是父皇心不在焉。”宋荇月一边提子,一边说。
宋徽伸手摸了摸宋荇月的脑袋,说道:“你这丫头,怎么看出父皇心不在焉了?"
“那可不是,这么明显的陷阱,父皇还跟着跳了进来,父皇向来英明神武,就算是让月儿,也会不动声色,不让月儿看出来的。”宋荇月笑着说。
宋徽被她逗乐了,说道:“就你,牙尖嘴利,连父皇都说不过你。”
“父皇!”宋荇月将棋子扔入瓮中,走到宋徽身边坐下来,揽住他的手,问道,“父皇,您在想什么呢?”
宋徽叹了口气,说道:“太后如今,还是不理解朕。倒是你,听到太子请辞,封青城王,你没有任何的疑问想问父皇吗?”
“父皇,月儿与凛哥哥自幼一同长大,月儿与凛哥哥是一条心,与父皇也是一条心,既然如今这个决定对父皇和凛哥哥都好,那月儿也就没有任何的疑问了。”宋荇月说道。
宋徽拍了拍宋荇月的手,问道:“你与青城王自幼交好,你难道不怪朕?”
“月儿只知道,凛哥哥在青城都,比在皇城自在多了!父皇,您说呢?”
宋徽一愣,是啊,皇城是一座牢笼,做了皇帝又如何,还不是困在一座牢笼之中?
“月儿说的对。”宋徽说道,忽的,他想起翊王一事。
“你方才在宴席上说,一会要连夜启程回玄武?”宋徽问道。
宋荇月点点头:“玄武帝六十岁大寿,催促翊王回去。原本今日就要启程,但月儿想见父皇一面,所以才推托到了今夜启程。”
“父皇也想你啊!”宋徽说完,便将宋荇月抱在怀里,“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不如,随朕回皇城吧!”
“父皇喝多了,怎么跟小孩子一般说孩子话了?”
“是父皇没用!没能将你留在朱雀!”
“父皇……”宋荇月松开宋徽,伸手摸了摸他鬓边的白发,说道,“父皇,您不要太操劳了!昊儿大了,可以帮忙了,有些事情,交给他做,让他历练历练!”
“还有,告诉母后,月儿一切都好,让母后安心养胎,日后月儿定会寻时机回去看她的!”
“好!”
父女二人聊了许久,直到润雨来报:“殿下,翊王的轿撵已经等了许久了。”
宋荇月听了,便站起来,朝宋徽行礼:“父皇,月儿该走了。”
“当真不要父皇送你?”宋徽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父皇,您此番是微服私访,若是让翊王知道了,不妥。月儿也不是三岁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再说了,凛哥哥会送月儿出青城都的,父皇放心吧!”宋荇月说道。
说完,她便朝宋徽行了个大礼。
“月儿,快起来,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宋徽平时都不用她行礼,如今要走了,倒是来了个大礼。
“父皇,月儿没什么别的牵挂,只是想告诉父皇,凛哥哥不管是现在,还是今后,他绝对不会对父皇有异心!月儿对父皇如何,凛哥哥对父皇也是如何!月儿走了,唯有凛哥哥替月儿守护父皇,父皇,请您一定要相信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