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对这位二哥的了解,他对拥有权柄可以说是到了痴迷的地步。封寂此次自荐其实并没有连累他什么,这两年皇上对他的态度有所软化,他是不会仅仅为了和封寂脱离瓜葛就放弃在皇上面前出现的。
病了?
这病倒是发的急了些。
认真思索的木瑾瑶没有察觉到隔几个身位的地方,也有一个人在盯着原本二皇子木延德站的位置,那目光冷静中掺杂着疯狂,将最深的渴望按捺在眼底,只在阳光略过时得见些许端倪。一垂眼,一抬眸,便又是一个怯懦温吞的人,无人察觉到他的意图,最起码现在没有。
“五哥最近不常出来了。”站在后面的七皇子木延安向前倾了倾,小声跟木延乐搭话:“是五嫂又病了吗?”
五皇子木延乐停顿了片刻,换上略带愁绪的表情向木延安的方向点点头:“是啊,她本就身子弱,现在天冷了,更是起不来床,唉。”
“五嫂总这样也不行,请太医看过了吗?”
“请了几次,都说只能养着。”
“这群看人下菜碟的。”木延安替木延乐抱不平道:“等着弟弟叫人去给五嫂看看。”
木延乐苦笑着摆摆手:“不必了,外面的大夫也请了不少,都说是先天弱症,药石难医,只能慢慢补养。”
“……五哥也是尽心了。不过有些事要早做准备才是,侄子还小,五哥的后院也需要人照看。”
木延乐侧身轻拍了两下木延安的肩:“行了,哥哥承你的情,知道你是为哥哥好,只是我这一时半会真没纳新人的心思。”
“得,哥哥有数便好,有事知会弟弟一声。”
看到木延乐点头,木延安不再开口。
其实他并不关心木延乐后院里的女人们如何,这不过是他拉拢木延乐的手段罢了。与大臣相交会令父皇警惕,他又不愿受王家掣肘,因而只能试着拉拢这些兄弟替他做事。
二哥三哥,一个自己有上位的心思,一个被父皇看重,都没办法为他所用。五哥正好,没有可靠的母族,妻族也势弱,更不被父皇看重,还时常被宫里那些捧高踩低的宫人怠慢,正适合做他的马前卒。
而且他五哥还有个好处便是长情。这病恹恹的嫡妻都能让他费这么多心思,等他真正臣服于自己时,会变成他手中最好用的一柄刀。
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木延安没看见站在最后面的六月的眼神。
六月现在已经成为木延安的通房。木延安还没有出宫开府,此时身边的女子不多,当属六月同木延安最亲近。
不过六月从不曾恃宠而骄,而且对木延安的事情向来亲力亲为,以至于即使成为通房,木延安也时时带着六月。六月依然管着木延安身边的事。
六月的确能干,她不仅是木延安的得力助手,对王芷溯也算是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来从未令木延安脱离过王芷溯的掌控,就如现在,她正悄悄的将木延安和木延乐暗中往来的消息告诉齐月阁的宫人。